“进屋再说。”凤挚将帽子推下,解下斗篷“这里是我私下置办的,只我、云伯庸和月幽隐知道。”
巫凡都不知道?月幽兰下意识就想到了巫凡。巫凡对凤挚可谓是尽力,为了保护他,杀人如麻,凤挚却始终都防着他,在他心中,云伯庸、月幽隐都要排在他前面。巫凡,知不知道自己在凤挚心中的位置?
凤挚带着月幽兰进了一个房间,那房间很大,里外间,里面卧室,卧室内已经有人在,那人就是幽兰宫中自称是凤挚的人的红橙。
红橙一见凤挚进来,见礼,然后躬身出去,轻手轻脚合上门。
凤挚坐在圆桌旁边的方墩上,望着有些拘谨的月幽兰,叹了口气“一会儿,随国公主阎凝佩也会到这里,她被人算计,名节毁了,我不能不理,要不然,伯庸也会不满。”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没什么关系,我要知道你带我到这里要干什么,为什么?”月幽兰也坐到桌边。
“你在幽兰宫不安全。”凤挚斟酌着“父皇现在被巫神盯得紧,大皇兄他们也蠢蠢欲动,不知会采取什么行动,我又出了这事,父皇怕我被算计,被困在宫内,不得施展,故而,让我趁机假意叛乱,离开凤凰城,带你离开。”
“离开凤凰城?去哪里?”月幽兰抬眸看了一眼凤挚“去与月幽隐汇合吗?”
凤挚抿了抿嘴唇“嗯”了一声。
“带着我,巫神不会善罢甘休,会追过来的,巫神灵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你们能抗拒得了吗?”月幽兰说道“巫神灵力可以恢复,但人力一旦损耗却无法恢复,尤其是你的人力极为有限。”
“父皇会尽一切办法拖住他。”凤挚说道。“父皇让我必须在三天之内离开凤凰城,三天后,凤凰城会有异动,会让巫神出不了城。”
“但你在宫中大张旗鼓。巫神现在可能就已经出了凤凰城了。”月幽兰挑眉,随即想到凤挚曾在城门口打了转,想必也是疑兵之策,巫神出城,凤凰城才可以筹划异动。
“为何如此急迫,出了什么事吗?”月幽兰不解,原本皇族与巫凡都是要静静等待,直到她十八岁,不是吗?
“是他不想让我们好过,他想一一蚕食掉我们。”凤挚激动站起。“你不是看见巫凡了吗?他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他连巫凡都毫不犹豫的动手,你想他对我们还会客气吗?巫凡,已经被他毁了,巫凡会越来越失去本性的,以后。跟巫凡接触,不要太相信他,他最终会追随巫神,不会是我的助力。”
“你就这样袖手旁观,不去救他?”月幽兰冷冷看着凤挚“他为你杀人,为你背叛他父神。为你……”
“我也不想的,我比谁都需要巫凡,但是,你也看到了那些长期服用了巫神的药的人,都是心中只有巫神一人的。”凤挚拍着额头,神情痛苦。“他现在不以我为敌,不等于将来不与我为敌,对你,他更是危险。”
“别忘了,我把玉氏托付给巫凡了。”月幽兰垂眸。心中一阵阵发冷,巫凡,此时,越发的可怜了,她同情巫凡。
“你跟我在一起,玉氏就归你,永远都归你。”凤挚热切说道“巫凡若选择追随我,他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我的雪貂呢?去了哪里?”月幽兰坐下,轻声问道,她的双眼中有着嘲弄。
凤挚脸一红“情势紧急,不曾顾及它,它既然有灵性,必会找到你。”
月幽兰的心蓦地下沉,凤挚知道雪貂是信使,负责联络宁诚与巫凡,现在他不希望巫凡与她联系,自然要限制雪貂。
“既然如此,全凭王爷安排就是。”月幽兰说道“王爷还是去迎接公主到来吧,我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想要休息休息。”
与凤挚明着起争执,不明智,还是静心等待。凤挚似乎太过自信了。
凤挚看了看她,审视着她的表情,点头“好,我让红橙进来服侍你。”
凤挚在出去,在院中徘徊了很久,但是,十四公主阎凝佩始终没有到,凤挚有些着急,招来一些暗卫,吩咐他们去附近探看。
月幽兰在屋内也觉得奇怪,照理说,阎凝佩那边的守卫不会比幽兰宫森严,她都到了这里,阎凝佩怎么迟迟未到?或许,事情有变?
暗卫奔出,时久未归,月幽兰推门走出,凤挚回眸,眼中有着些许不确定,有些恐惧。
“恐怕,情势有变,你这里也许不安全了,我们应该离开。”月幽兰说道“不然,我倒没什么,你可就有性命之忧了,到了你父皇那里,他也未必能保住你的性命。”
“好,我们走。”凤挚立即点头。
月幽兰能主动跟凤挚走,凤挚很开心,虽然事情紧急,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们三人离开那院落,走在寂静街道上,此时,天色未明,正是最黑的时刻,三人都是软底鞋,走在路上也基本无声。
混着水汽的浓雾逐渐笼罩了三人,凤挚与红橙都因为视线模糊停了脚步,月幽兰却在迷雾中仍能依稀能看见人影,除了凤挚与红橙,还有一人在无声无息跟着,逐渐靠近。
这人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