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耶斯!你觉得这夜美么?”
“是的!老师,她很美。这是我第一次对她有这么真切的感受。”
“可是你知道么?夜的这份美丽的正是那些她所掩藏的罪恶赋予的。你所要做的就是在这美丽的世界里躲避那些罪恶。”
“我记住了,老师。我们接下来要去那里?”
……
殴耶斯突然从梦中惊醒。刚刚梦中对话的场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久的连他自己都不确定那是不是真正的发生过了。可是现在有一是他确定的,那便是黑夜所掩藏的罪恶已经不甘于继续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它们想要帮助黑暗同化光明,以便于给自己创造更多的生存空间和可行使的权利。
殴耶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外面来自于太阳光的温暖,但是那温暖的具有波粒二项性的射线对他来却是致命的。体内那来自鲜血的力量正在慢慢的流逝,他知道就在今晚的某个时刻他不得不再一次猎食以保证身体的正常运作。
墙上挂钟里的秒针一直在不停的跳动,那悉索的微声音对于殴耶斯来就像是响彻于战场之上,穿梭于千军万马之间的擂擂战鼓声。他感受着它的韵律,算着还有多久太阳才能被月亮取代。但是他数着数着便又陷入了回忆里。
“你叫什么名字?我勇猛的敌人!”
“殴耶斯。”
“你的姓呢?”
“我应该是姓布鲁赫(brujah)的。”
问话的人显得有些迟疑。
“什么叫应该是?”
“你为什么对我的姓氏那么感兴趣?”欧耶斯反问。
“因为如果你姓布鲁赫,我便不能杀你了!姓这个姓的人可不多呢!。给他松绑!”
“可是将军,他很强,很难被控制!他万一要是逃跑或者伤到您……”
“按我的做!”被称作将军的人的语气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被训斥的兵卒上前挥刀砍断了绑在殴耶斯身上的绳索后又退回了将军身边,但是他并没有把刀收回刀鞘里。
殴耶斯活动了一下手脚,抬头看着那骑在马上一身戎装的“将军”。即使是在黑夜里,殴耶斯也能清晰的看到那人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射出的光是强大的自信的凝结物。
“在这样的距离,我取你首级就像你发号施令下一样简单。而且过程也会显得自然与流畅。”
“放肆……”
将军挥手阻止了部下的恐吓。因为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大话。
“我知道你有那样的实力。但是我更清楚的是——你并不会那样做。”
“你凭什么那样认为?”
“因为我恰好认识另外一个姓布鲁赫的人,而且他曾对我:‘如果你有幸再遇见一个姓布鲁赫的人,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他自然会帮助你完成你的事业!”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的银制的瓶子扔给了殴耶斯。
殴耶斯看到银瓶的时候就已经确定面前的这个人遇到的另外的那个姓布鲁赫的人是老师,他打开瓶盖将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这其实是血族传递信息的一种方式,将记忆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封存在血液里,当另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血族喝下那血液时便能读到其中的记忆。
“夜的美丽是她所掩藏的罪恶赋予的。殴耶斯,你要时刻铭记,躲避那罪恶,做正确的事情。跟随眼前的这个男人吧,帮助他完成他的事业。”老师的影像突然出现在殴耶斯的脑海里,但是随着老师话语的完结,他的影像也开始变的模糊直至消散。
殴耶斯不舍得睁开眼睛。将军已经从马上下来走到他的面前。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殴耶斯,似乎是在等一个答复。就像是姑娘在等待分别已久的恋人,有一分渴望,有一分焦虑。但是最多的是一种狂热的满足感,就像是海盗看到过往的载满财宝的商船。
“老师让我跟随他,一定有他的原因。这也应该是我试练的一部分。等我完成了试练,就能再见到老师了!”殴耶斯暗暗的想。
“我愿意跟随你!可是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的名字叫屋大维!”
夜风裹挟着孤独,苦涩,恐惧等种种的负面情绪划过每一个旅人的脸庞,试图将他们每一个都浸染。可是它唯独不能侵犯一人,因为他在长存的岁月里早已理解了孤独,习惯了苦涩,还有就是战胜了恐惧。
夜风呼啸着向他刮来,是那么的嚣张。近了,近了却只能灰溜溜的穿过他风衣的下摆,黑色的风衣在风中飘扬。此时,夜风都是他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