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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佩雷斯最后一个到达,他甚至比充当决策者的老师们来得还要晚。
主持人是汉斯老师,他对巴里的迟到没任何表态,只是催促他赶快入座。
然后,听证会开始。
就和每个学生熟知的流程一样,汉斯简单重复了事件背景,介绍涉事双方,接着两人各自做陈述后将话语权交由委员席上的老师们。
再然后,由他们一个挨着一个提问,问题分别针对巴里和德里奇。
相较于前者,针对后者的问题明显更加尖锐……这不仅因为他是事件中的诽谤者,还因为他微弱的反抗意志,被动地使问题一再深入。
委员席的老师并非都被巴里收买,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会偏袒看似弱者的德里奇。秉承公正的结果,就是逐渐坐实德里奇“诽谤者”的身份。
无论什么问题,他都只消沉的点头或摇头,前者更多——那些问题提出得很有水准,都是“是非题”,但你想要辩驳的话必须先点头认可,以“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实际上……”作为开头。
可一旦如此,委员席上一众老师就会齐刷刷盯着你,平均四环以上的法师水准释放出的威压,就算情绪正常的德里奇都无从招架,更遑论情绪消沉的现在?
他毫无求生欲,索性放弃了辩护。
听证会进行得格外顺利,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表决的时间。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站起身,打开面前的扩音法阵。
“很遗憾,德里奇先生,听证委员会一致认为,出于名誉上的诽谤,你需要对巴里·佩雷斯先生道歉,并接受200金币的罚款以及一星期义务劳动作为处罚。如果你对这个裁定结果有异议,可以现在提出申诉。
“另外,”老人站直身体,面向其他人。“接下来是公众席的裁定时间,如果有异议,你们也可以提出。”
底下鸦雀无声。
朱迪两只手紧紧捏着裙角,她好几次都想站起来,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帮助德里奇,急得都快哭了。
与此同时汉斯也扫过观众席,嘴角分明噙着一丝讥讽。
“看样子没有人有异议。那么——”
“有异议。”
一只手突然举起来,打断了汉斯的总结。
所有人都望过去,发现那是个年轻人,就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其实沐言这个时候最想喊的是“异议阿里”。)
巴里看到是沐言,突然回想起那天在城外的一幕,他本能地感觉不太对劲,连忙站起身,面向委员席的老师深鞠一躬道:“诸位老师们,我对这个人的身份表示强烈怀疑,他有可能通过不正当手段进入学院,进入这间教室,他根本不是我们学院的一员!”
“哦?”
汉斯的目光从镜片上掠过,带着惊疑和警告射向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