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吉尔嘴角噙着讥讽:“当然,那个格雷泽并不是真正的人类,只是一具强大的灵佣罢了。不过有趣的是,我最初的任务只是‘送依德丽尔去法蓝城’这样简单,之所以会让那小子险些崩溃,这一切都是因为蒂娜。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坚持的所谓‘高贵’,只是披在憎恨和嫉妒之外的一层外衣罢了,她憎恨和嫉妒身为半精灵的依德丽尔,她对阿玛瑟的执念险些毁了他。原本格雷泽的出现只是为了带走伊丽,但她的坚持,让伊丽的离开充满了血腥味,这一点连她本人都不知情。”
仙吉尔手指轻捻,解开自己缠绕在一起的头发,叹道:
“但谁又能想到,这两个人的命运会反复纠葛缠绕在一起。这仿佛是水流之主的预见,他允许了那场闹剧的发生,也造就了今天的局面。你的所见,都是神的旨意。”
埃利尔微微摇头,似乎在表达质疑和否定。
“其实你不是这么想的……”
仙吉尔身子一颤,嘴巴几经张合,最终还是没说出话。
埃利尔盯着她,仿佛直视她的心底。
“我比谁都了解你……如果你仍旧这么坚持,那就不会有这段话。你之所以表现的这么坦然,是因为放弃了抵抗……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放弃?你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仙吉尔低下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情不自禁扬起的嘴角。
我比谁都了解你……
能听到这句话,似乎就够了。
再度抬头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一副高傲淡漠的样子。
“我拒绝回答。”
正如埃利尔说的那样,当她坚持什么时,就不会多啰嗦一个字。
“可是……”
他还想问些什么,这时场上的局势发生了变化。
……
尽管蒂娜浑身刀枪不入,攻击也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但她毕竟失去了理智,手段毫无章法可言。
对比之下沉着的阿玛瑟就好多了,在经历了起初的捉襟见肘后,他渐渐习惯了对手的节奏,也适应了防守。
他平时可没少跟西利欧或是苏利亚交手,白鸦这种主防守的剑术自然驾轻就熟。
蒂娜的攻击无法长久保持,就在她透露出一丝疲态时,阿玛瑟的反击开始了。
精灵的剑尖刺到鳞片缝隙中,轻盈地划过,带走一串岩浆般的血珠和几枚鳞片。
“啊啊啊——”
蒂娜痛苦地尖叫道,眼里泛起嗜血的神采,再度挥爪出击。
阿玛瑟丝毫没有被干扰,剑尖穿过蒂娜爪子间的缝隙,命中了她的脖子。
但精灵还是在最后关头偏斜了剑尖,在她脖子上留下一条可怖的伤口,而非贯穿。
要害遭受攻击,蒂娜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她捂着脖子,惊愕地后退数步。
“你……你要杀我?我那么爱你,你竟然为了那只短尾鹿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