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468年(信仰历710年),你在哪儿?”
说完,他死死盯着格雷泽的眼睛。
老人叹了口气。
“在赫鲁,做篾潮人的管家。”
“你确定?”
“孩子,我来到赫鲁已经两百多年了。”格雷泽笑的有些凄凉。“这一点你可以向小穆取证。”
“两百多年?那新月306年(信仰历548年)你就已经在赫鲁了?”
“准确说是泡在那条河里。”老人指了指冥河方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上来的,但看你这副样子应该也在那儿呆过。”
精灵沉默了,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但他有些不甘。
愤怒和怨恨的消散是个长久的过程,在那之前需要有一个寄托物。
“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老人突然开口。
“问吧。”
“你和小穆是朋友对吗?”
阿玛瑟迟疑了一瞬,摇摇头。
“暂时还不是。”
“那就好。”格雷泽似乎松了口气。“有件事我追问了他许久,他都没告诉我,既然你不是他的朋友,应该不会像他一样。”
老人顿了顿,补充说:“他说洛坎那个我离开银月城前留了一封信给艾瑟拉(依德丽尔的母亲),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他……他为什么不告诉你?”
“他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阿玛瑟心中腹诽不已,这件事自己明明告诉过那家伙,这显然就是不愿讲。
“没什么,那不是你写的,没有必要——”
他突然闭嘴了,老人的眼里写满哀求,让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同样也无法开口。
该怎么说?
那封信对艾瑟拉小姐极尽嘲讽,就像一个卑鄙的乞丐故意弄脏了贵族的漂亮衣服却逃过了处罚,字里行间充满了洋洋得意和可悲的满足感。光是这些并不足以让一名精灵心碎而死,但其他语言更加恶毒,信的书写者将艾瑟拉小姐和珈蓝最卑贱的妓女相提并论,大肆侮辱和讥讽她,并说这是对夜语家族的“惩罚”。
这些,该怎么说?
对方还是依德丽尔的父亲,一位与这件事无关的老人。
他头一次觉得不知道真相也是好的,那样会少许多烦恼。
好在埃里克替他解了围。
“我知道这样打断很不礼貌,”作家突然插入谈话。“但我们的男主角回来了,喏,他身上还背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