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略一沉吟,然后道:&ldo;既然这样,那你就动手吧。&rdo;
阴阳子诧异道:&ldo;动手?&rdo;
太虚道:&ldo;你不是要对陈元方动手吗?随便。&rdo;
阴阳子看了看太古真人和一竹道长,正要说话,太虚道:&ldo;你尽管动手!别弄坏了他的头,我要他的眼!&rdo;
阴阳子点了点头,道:&ldo;好!我这就为血童子报仇!&rdo;
我又是恼怒,又是愤恨,又是害怕,拼命挣扎着,只动不了分毫。
别说施展逍遥游了,就连走路都不可能。
张壬、李隽、林惠、周兴等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孟隆笑道:&ldo;这就是现世报,空空和尚西去有伴儿,两个死了的人,也能在一块继续论道嘛。&rdo;
阴阳子站起身子,缓缓朝我逼近,太古真人忍不住一跃而出,劈手去抓阴阳子,太虚身形一晃,早挡在太古身前,嘴里喝道:&ldo;太古!今日让你这全真看看我天理宗的道行!&rdo;
说话间,太虚戟指划空,往上一指,喝道:&ldo;我要那天晴便天晴,我要那风来便风来!天将守律,地祗卫门,元辰用事,吾道常存!给我落!&rdo;
观音殿里高高悬在半空中的一尊大铜钟竟&ldo;嗖&rdo;的坠落而下,飘飘然如叶子一般朝太古真人移去,太古真人仰面一看,要念咒作法已来不及,忙往一旁掠起躲避。
太虚双手虚划,嘴里诵道:&ldo;法中之要,非专于符,非泥于咒,以吾之气,合天之理……&rdo;
挥洒之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拘着太古真人,令他凝固似的腾跃不起。
太古真人恼的性起,破口怒骂一声:&ldo;入你娘的!&rdo;抬手就是一掌,那铜钟被太古的掌力激的斜往上偏了许多,太虚不慌不忙地伸手一勾,那铜钟又&ldo;漂&rdo;了回来。
一竹在旁见势不妙,伸手摸出一张符,抢上去要攻太虚,太虚冷笑一声,拂袖一挥,指着观音像旁边的善财童子像,喝道:&ldo;给我倒!&rdo;
一竹刚刚赶到童子像下首,那泥塑早翻然落下,一竹正夹着那张符纸念咒,被打的措手不及,只能伸手去挡那泥塑。
太古真人双眼喷火,回身起掌,林惠、李隽、周兴、张壬早一拥而上,围的太古左右冲突不出。
太古怒吼一声,愤然往上跃去,空中那口铜钟却嗖的一转,笼着太古的头,自上而下,轰然落地,将太古罩在了里面。
&ldo;谅你难逃我的手掌心!&rdo;
太虚冷笑着赶上去,朝手心啐了一口唾沫,用手指粘着,在铜钟上迅捷无比地画了几道,似图非图,似字非字,奇诡至极!
太古真人在里面怒骂踢打,那铜钟的周身登时崩裂出fèng,太虚却走马灯似的转了一个圈,口中嘟嘟囔囔的念了一大串,又以极快的速度在地上连拍四掌,铜钟周边的方砖上立时印下了四个大手印,太虚朝着铜钟而立,双手合拢,捏着诀,喝道:&ldo;印封局,禁!&rdo;
刹那间,铜钟里竟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太古真人已不知是死是活。
一竹道长堪堪将那善财童子的千斤泥塑推开,倒落一旁,却又被天理宗的一干门人围在垓心,杨之水冲上去帮忙,被张壬一脚踢飞,晕死过去。
太虚盯着一竹,冷声道:&ldo;你既然是符箓大师,命术高手,今夜就让你栽在你的命术上!&rdo;
话音未落,太虚身形一闪,忽的冲进人群,跻身至一竹跟前,一竹双拳难敌四手,正值狼狈,手里的纸符被太虚劈手夺过,一个恍惚,又被太虚猛地按在自己的脑门上!
那太虚伸出中指在一竹额中疾点,嘴里喝道:&ldo;伏!&rdo;
刹那间,一竹竟魔怔似的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恍若木雕石塑。
我也呆住了,只片刻功夫,我们这一方,竟一败涂地!
第330章元婴之难
太虚回过头,阴瘆瘆的笑着,用一种略微有些走样的声音,款款说道:&ldo;陈元方,你不是说邪不胜正吗?你不是说我是邪,你们是正吗?现在你们输了,就是邪!我胜了,就是正!&rdo;
我忍不住啐了一口:&ldo;呸!以多胜少!不要脸!&rdo;
&ldo;失道者寡助,得道者多助!&rdo;
太虚面无半点惭色,喝道:&ldo;阴阳子,你还不动手?在傻看什么!&rdo;
&ldo;啊!老祖……是!&rdo;
刚才发生的一幕混战,实在是太惊人了,又太快了。
阴阳子丢了魂儿似的怔怔的站在那里,猛然听见太虚厉声呵斥,脸色一变,半晌才反应过来,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
太虚太可怕了,阴阳子的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着,似乎咽进去了几口唾沫,略一沉吟,才缓过来神,狭小的三角眼闪着寒光,扫向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