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二叔等人尚且不知道这消息,听我一说,都已经是悚然变色,陈元化呆呆地躺在床上,本来就惨白的脸,此时此刻更是一丁点血色都没有,看上去竟像是严冬早上的白霜!
老爸低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奶奶先惊后怒,到最后,脸色已经变得有些狰狞!
元化嚅嗫着嘴唇:&ldo;大哥,我……&rdo;
我摆摆手道:&ldo;你刚刚醒,休息要紧,我不逼你说你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弄得?谁拿了你的血去?你为什么要自杀?自杀用的毒药又是怎么来的……你还是自己先想想吧,弘度叔叔已经折了,接下来不知道会轮到谁,但他们总是冲着我来的,说不定哪天,咱们兄弟真的只能黄泉路上见了。&rdo;
说完这话,我对老爸、奶奶都使了个眼色,一闪身便走了出去,在院子里站定,江灵也跟着我走了出来,一出来就嘀咕道:&ldo;元化要是还不说怎么办?&rdo;
我道:&ldo;话说到这份上,陈元化要事再不说隐情,那就算是逼死他也没用,但总归是要给点时间,而且缓缓好,越逼越不说。&rdo;
江灵道:&ldo;他会不会还……&rdo;
我道:&ldo;我也不怕元化再自杀,鬼门关外溜达过一圈儿的人,十个里头有九个半都不会再有寻死的勇气。&rdo;
江灵愣了一会儿,然后又道:&ldo;我看薛横眉不是好人!&rdo;
我诧异道:&ldo;怎么这么说?&rdo;
江灵道:&ldo;女人的直觉!&rdo;
我无声一笑,不做言语。
老爸和奶奶领会了我的意思,叮咛几句,也出来了。张熙岳在屋里呆着自然也没什么意思,也跟着出来。
薛横眉在屋里说要给陈元化疗养,不要让大家都围着,二婶、老妈、二叔、元成磨叽了一会儿,也都一个个出来了。
我对张熙岳道:&ldo;张爷爷,这次要不是你以针灸绝技护住元化的心脉,他无论如何是活不过来了,元成是您救的,明天一早还要累您去救我弘智叔叔,您对陈家的大恩,真是让我无法言说,以后您但有差遣,我必竭尽全力奔波!&rdo;
张熙岳本自怏怏,听了这话,脸上的眼色才好了一些,道:&ldo;元方客气了。今天,我才真正领略江湖后辈的风采,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我真是老了……&rdo;
奶奶道:&ldo;老张这么谦虚干什么,你的本事,豫、鄂、湘三省都有口皆碑!今天您也累了一天,先委屈在村子里的公中大院休息休息,让弘德陪着您去。&rdo;
张熙岳点了点头,二叔也连忙引着张熙岳出去。
奶奶看着张熙岳的背影,叹道:&ldo;做事认真克细,又不嫉贤妒能,真是道德君子!&rdo;
&ldo;哗!&rdo;
&ldo;扑棱棱……&rdo;
&ldo;吱吱……&rdo;
奶奶的话音刚落,便是一叠声怪叫怪响从空中传来,我们纷纷仰面看去,只见夜空里一片片黑影往来穿梭,我夜眼看得分明,竟是一只只鬼蝙蝠!
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自愕然,却听见一阵脚步声由外而内,紧接着便是陈弘仁的声音:&ldo;大哥,元方,看看谁来了?&rdo;
二叔院门口处,陈弘仁陪着一人昂首而入。
那人身材奇高,形式魁梧,又兼着披肩的长发,乌黑亮丽,飘逸俊秀!腰缠银扣乌金宽皮带,斜挎灰色鹿皮俏军囊,脚蹬高帮兜风重皮靴,背着一柄红背白刃大砍刀,真是潇洒到了极点!
竟是大表哥蒋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