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丁字路口右侧的老井沿大柳树下,忽地有人影错动,老爸早一闪而过,倏忽间奔至,劈手抓住一人,拖了出来。
却是个女的。
那女的大叫道:&ldo;放开我!是我!是我!&rdo;却也没有攻击反抗。
老爸不由分说,连提带拉,将那女人拽了过来,陈弘勇、陈弘信、陈弘义三人立即把恶狠狠杀人一样目光投了上去,那女人见我们都不怀好意,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口里还道:&ldo;是我!&rdo;
三爷爷冷冷道:&ldo;管你是谁,我们不认得你。&rdo;
同时,我心里问血鬼河童道:&ldo;听听这声音,认不认得?&rdo;
血鬼河童道:&ldo;报主人,不认得。&rdo;
听见这话,我稍稍放心。
我看那女子,腿上穿着一条驼色缩脚长裤,上身是一件月白色鸡心领长衣,看着稍稍厚实,却十分清慡利索,也衬得其身材高挑,玲珑尽显。
再看相貌,只见她头发黑长,半束半松,面色白皙,莹莹如玉,皮肤娇嫩,吹弹可破。吊梢眉、水星目、小峰鼻、红薄唇,乍一看,姿貌竟十分出众,不但狐媚,而且狐媚中还另有些冷艳高贵的气质,让人顾盼之间不敢直视其目。
她左臂上挎着一个黑色褡包,除此之外,身上就再无什么别的明显物件了。
三爷爷问了她的话,她兀自道:&ldo;是我!&rdo;
陈弘勇厉声道:&ldo;我知道你是哪个?说!躲躲藏藏的干什么!是不是刚才那一伙?&rdo;
&ldo;什么刚才那一伙!&rdo;这女子不满地&ldo;哼&rdo;了一声道:&ldo;你问我为什么躲藏,我刚刚从那边路上过来,经过一片坟地,本来就害怕,谁知道一到路口,就看见你们这群人古古怪怪地走在前面,怀里还抱着‐‐呀!&rdo;
那女子说这话,便瞅了一眼陈弘勇怀里抱着的陈弘度,惨淡的月光下,胸口烂着一个大洞,心肝全无的尸体,将那女子一下子吓得面无血色,嘴唇都泛了紫!
陈弘勇狰狞一笑道:&ldo;坟地都敢过,这有什么害怕的?接着说!你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要干什么?&rdo;
那女子越发惊骇道:&ldo;你们……你们在这里杀人……&rdo;
陈弘勇嘿然道:&ldo;杀人又怎么样?&rdo;
那女子扭头就准备跑,老爸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拧了回来,沉声道:&ldo;哪里去?&rdo;
那女子疼的眉头一皱,道:&ldo;你们也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rdo;
我道:&ldo;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不是杀人犯!你好好说话,交代清楚你的底细。&rdo;
那女子看了我一眼,忽然怔住了,然后又仔细地看了我一眼,甚至把脸都贴了过来,老爸又是把她往后一拽,她也不顾疼,叫道:&ldo;你是不是陈元方!&rdo;
我稍稍一惊,与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淡淡道:&ldo;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还是说清楚你的底细吧,我们这里出了人命案,正在查找凶手,你要是不交代清楚,我们可就对不住了。&rdo;
&ldo;你就是陈元方!&rdo;那女子道:&ldo;我认得你!麻衣陈家的少族长,在伏牛山中一力败三门!&rdo;
我又是一惊,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道:&ldo;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rdo;
那女子一笑,道:&ldo;你是说伏牛山中的事情吧,呵呵,这事儿虽然隐秘,但是术界有头有脸的门派,哪个不知,谁人不晓?&rdo;
这事儿居然传的这么开?
我心里&ldo;咯噔&rdo;一声,被出名总归是不好的事情,指不定以后会有多少麻烦,想到这里,我的脸色也稍稍沉了下来,冷冷道:&ldo;那您是出自哪个名门大派?该如何称呼?&rdo;
问完,我又补充了一句:&ldo;这问题我问了您好几遍了,再不说,我们可就真恼了!&rdo;
那女子道:&ldo;薛家,薛横眉。横眉冷对千夫指。&rdo;
三爷爷忽然开口道:&ldo;哪个薛家?&rdo;
薛横眉道:&ldo;安徽淮北,医门薛家。&rdo;
三爷爷吃了一惊,道:&ldo;淮北薛家?领袖苏、浙、皖三省医门的薛家?&rdo;
薛横眉微微一笑,露出满口碎玉似的牙齿,道:&ldo;是。&rdo;
我不由也吃了一惊,稍稍动容。
近三月来,我在家里休养期间,闲暇无事时,也曾听奶奶、老爸、江灵等人说起玄门中的派别、门阀与著名人物,薛家也是其中之一,门阀之大,实力之强,是可以与张家相抗衡的国医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