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爷事发后,白宛静就被苏家禁足,任她闹得再厉害,期间也只由苏家大少奶奶陪着匆匆回了白家一趟。白三爷身犯重罪,被正法后只能草草下葬,苏家也确实狠心,为了避讳白三爷结党营私的罪名,硬是没有让白宛静出面送白三爷最后一程,为此,白宛静恨极了苏家,同时也恨疯了白素锦。
当日大将军府地下库房内,周慕寒和白素锦亲审白三爷,白宛廷和白语昭就在现场,回去后他们自然将白三爷的认罪归咎于白素锦用三房其他人的性命相威胁。
无耻之人的卑鄙就在于永远将自己的不幸归咎于别人,而无视自己的残忍和下作。
“据说,五少奶奶醒来后满嘴污言秽语咒骂三姑娘,还。。。。。。还说。。。。。。”
“还说她不会放过我,就连她死去的孩子也不会放过我,会变成厉鬼来向我索命,是吧?”见首阳唯唯诺诺说不下去,白素锦接过他的话头,果然,听她说完,首阳瞪大眼睛看过来,脸上一副“您怎么知道”的模样。
“胡来!”白语元瞪了白素锦一眼,“怎的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白素锦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无妨,莫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形成魂魄,就算是有,要索命也索不到我的头上。二哥,你觉得该是哪个动的手?”
白语元呷了口茶,细细品味,片刻后才回道:“不管是哪个,总逃不出苏家的后院。论起心狠手辣,三叔还真是找了个旗鼓相当的亲家。”
“是啊,再恨,苏家也是他们最后的靠山,只能憋在心里头忍着,这时候若是不把罪名扣到我头上转移仇恨,他们啊,估计就要自己活活憋死了!”
见白素锦神色和言语间尽是从容和豁然,知她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也跟着舒了口气。人后逞口舌之快,莫说证人不好找,就算是有证人,也不过是治个不敬之罪,顶多掌嘴一顿,在白家三房这种况状下追求白宛静,即便有理在先,怕是白素锦也要落个不太好听的名声。尽管知道白素锦向来不在乎流言,但白语元仍是希望见到那种情况发生。
想要收拾他们,有的是机会。
“办完丧事后,白宛廷就动身去了黔地,据我所知,黔西最大盛兴隆酒坊,其中有不少苏家和三房的份子。就在前几天,盛兴隆和天成酒坊就有了动静,他们的采办在临西高价大量收购双花糯,并和不少地主、农户签订了年末的订购契约,我觉得他们是来者不善。”白语元眉头微微蹙起,语气里有些担忧,“再这么下去,我担心咱们签下的那些地主和农户也会其他的念头,毕竟离春种还有月余。”
市场上高价大量收购双花糯米的消息白素锦也听粮行的江大掌柜提过,他也表示有些担忧,方才听白语元说盛兴隆酒坊背后有苏家和三房的份子,白素锦脑子里就闪过一些念头。
“二哥已经派人去黔西详细打探了?”白素锦自觉此话问的有些多余,以白语元的稳重心思,必定会派人过去继续打探。
果然,白语元点了点头,“我直觉这件事恐怕是冲着咱们来的,但情况尚未明确之前,咱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白素锦点了点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见招拆招的事儿咱们也没少做,犯不着太忧虑,尤其是二哥你,可别影响了嫂嫂的心情。”
提到萧氏,白语元的表情终于生动了一些,唇边浮上浅浅的笑意,“我省得。倒是你,大将军的伤势既然已经好了大半,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些,总觉得你照比去京城前清瘦了许多,上次落水重伤时就落下了病根,莫嫌夏妈妈唠叨,你可切莫仗着年轻就掉以轻心。。。。。。”
连自己当时受伤落下了病根都知道,看来这个二哥的幕后工作做得相当到位。在属于白三姑娘的记忆里,白语元少年老成,从小就行事稳重,性子有些冷,往来虽不密切,但私下里白语元还是很照顾她的,但自从白大爷过世后,白语元同大房的往来就渐渐少了,尤其是大太太也过世后,两人基本上也就只维持着见面时的点头之交,为此,她对白语元还是有些微词和失望的。如今想来,定然是大太太对白大爷的意外之死起了疑心,故而对白语元有了特殊的交代,让他隐在背后照拂三姑娘而已。
如今真相大白,白语元想要关心照顾这个妹妹,自然也不必再掖着藏着了。
可能是这个原因的缘故,白素锦发现白语元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放得开,当然也越来越唠叨了。。。。。。
可是听着不但不觉得心烦,还有些心暖。
白素锦:遭了,自己也和大将军一样开启了抖m体质吗?
事实证明,白语元的担忧是具有前瞻性的。
果然,半个月后,同恒丰粮行和丰泰粮行签订采买契约的地主和农户开始出现了解约的情况,同时,未解约的地主和农户也纷纷提出要重订契约,提高采买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