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步乐身体一震,他想不到田单如此直接,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田单想要去齐王而代之的迫切。两人对视顷刻后,田步乐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来,瞧着正凝视着他的田单道:“鄙人明白了,田相请给点时间沈某。”
田单欣然道:“我果然没有看错沈兄。沈兄能够一人独挡彭越,换了谁在那种情况,都只会自行逃命。”
田步乐整条脊骨都寒渗渗的,干咳一声道:“田相太夸奖沈某了。”
田单正容道:“沈兄若有经世之志,就不应为区区一个歌舞团的执事所羁绊,应为伏枥之骥,其志放于千里之外。沈兄乃聪明人,当明田某之意。”
田步乐知他仍只是在招揽自己,反放下心来,叹了一口气,却不说话。
田单身体前倾,轻拍了他肩头,微笑道:“你先考虑清楚,就算沈兄拒绝,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而仍然会以上宾之礼款待先生。”
田步乐这才点头称是。
告别了田单,田步乐仍然满肚疑问,看田单的样子并不是很急切让他去刺杀齐王,不知此君尚有什么高深后着。
歌舞团内的诸女大半在宫女教习宫女歌舞,田步乐回到卧室后倒也乐的情景。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夜夜笙歌,有时还连番酣战,即使修炼了阴阳采补之术也有点吃不消。
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他很快便睡去。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打开门原来是房生。
房生笑道:“今日是稷下学宫一个月中对外开放的日子,沈兄不是一直想去见识一番吗?”
田步乐听后立刻精神一震,他对稷下学宫感兴趣,除了里面有着不少的饱学之士外,还因为他知道刻下李斯正在稷下学宫。不过这时候他可不想遇到他的名义上的老师剑圣曹秋道,若是被他敲出端倪,实在难以确定他会站在哪一方。
梳洗一番后,田步乐穿戴整体。
房生在卧室所在那座院落的小偏厅等候他,见他出来,欣然道:“我昨日在临淄的商铺里面弄了张临淄的地图,看!”说着由怀里掏出一卷帛图,打开给他过目,正是稷下学宫简图。
田步乐喜道:“竟然能买到这个?”
房生笑道:“六国之中,临淄商业最为发达,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何况稷下学宫是天下最著名的学术圣地,每天去稷下学宫游览的学子络绎不绝。”指着图上靠最右边的城门道:“这是大城西边的北首门,又叫稷门,学宫就在稷门之下,系水之侧,交通便利,且依水傍城,景色宜人,故学宫乃临淄八景之一,是游人必到之地。”
田步乐细观帛图,道:“稷下学宫竟然这么大?就像个城外的小城,城墙街道应有尽有。”
房生指着最宏伟一组建筑道:“这是稷下学堂,乃学宫的圣殿,所有仪典均在这里举行。仪典由祭酒主持,也就是公认的最有学问的人才有这种资格。”
田步乐听后不由对稷下学宫更为向往。
两人骑马一起向稷下学宫行去,一路上欣赏着临淄的繁华,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稷下学宫所在的位置。
阳光下,碧草连天,绿树成荫。高墙采院的稷下学宫位于西门外一座小山丘之上,房舍连绵,气势磅薄。一条小河环绕着小丘,房舍的白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仿佛整个学宫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