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伸手进外衣口袋里掏烟,却无意中碰到一个金属物质,他拿出来拿到手电的光下,就看到一个黄澄澄的铃铛。
鬼使神差地,他用手摇了摇,竟然出乎意料地有了声音,刘正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有邪祟!妈呀!
黑夜,空寂的山麓,忽而有一串铃声,几人纷纷朝着刘正看了过来,最先惊讶的是号称在调息的江大师:“这是法器!你怎么会有这般贵重的东西!”他虽然修为不咋地,但到底入了行,法器还是认识的。
刘正:……
“这位警察小哥,可否将此物借老朽一观,实不相瞒,此次出行老朽以为只是寻子,故而并未携带法器,如果又了此物,老朽有八成的把握破阵!”眼睛里带着对铃铛的贪婪渴求,就是黑夜都遮挡不了。
刘天王一听,立刻眼睛一亮,这时候已经不是找村子的问题了,先出去才是正经事,立刻开口,说是可以买,钱不是问题。
刘正看了看几人的眼睛,无不是这个意思。
他心中叹了口气,第二次后悔没有等殷老板过来再行事。这般想着,他就将铃铛递了过去,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铃铛在他手里也只是一个铃铛而已。不过法器……很珍贵吗?
江大师看到铃铛,一把就握在了手中,立刻十分开心地研究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是法器的缘故,铃铛忽而在某一刻飘荡在了空中,姓江的大师似乎驱使着铃铛,还十分吃力,是不是发出阵阵的闷哼声,铃铛在空中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是刘正曾经带着它,骑着摩托追赶吕梁乘坐的车一样。
铃铛飘在半空中,似乎有所感应,飘荡着便往前方而去,江大师脸色立刻苍白起来,眼睛却是闪亮的,整个人却是不由自主地跟着铃铛前行,几人没法子,也带着东西跟上。
李家村村东一座简单的平房里,有人坐在炕上打坐,忽而睁开了眼睛,望向村外阵法的方向,眼睛中闪过一道疾光,出门往外走去。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铃铛忽而在半空中震碎开来,砰——地一声,惊醒了几人。
铃铛已然化成了齑粉。但现在并不是铃铛的问题,而是……
刘正猛地发现,这不是他们的车子吗?
而正在此刻,他口袋里没有信号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刘正立刻接起,觉得自己听到了天神的声音。
“刘正,还喘气不?”
等到刘正带着刘天王找到招待所,已经是半夜十二点的事情了。
进了县城之后,刘正就让四个干警先离开了,四人也没有客气,直接就离开了,倒是刘天王和所谓的江大师,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然而殷参已经睡了,殷老板的作息一向特别好。
几人等在简陋的大堂里,老板娘正在打瞌睡,自鸣钟一下一下地走着,陈旧的楼梯上忽而就传来了脚步声,不久就有人的身影投she下来,刘天王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见过这多俊男美女,气质这般特别长得这么好看的,还真没见过几个。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小县城呢?
不过很快,刘正就给出了答案,这是跟着那个殷大师来的人。说实话,他也有些羞赧,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知道那个铃铛是那位殷大师随手送给刘警官保平安的东西了。
能送出这般东西的人,即便年轻,也定是个又本事的人。是他错了,本以为找个知根知底的大师会更有保障,却没想到口碑不错的江大师……
“陆皆,我可算见到你们了,殷老板呢?”说着不住地望向他的身后,刘正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熊孩子老板,问一问他那个铃铛的事情。
“他睡着了,你别去吵醒他,不然……”陆皆看了眼阴影里镶金带钻的江大师,不由轻轻一笑,随即又开口:“这么晚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也好。”
几人就在招待所住了下来,事实上,这也是镇上唯一的招待所,就是想找第二个地儿,也得看硬件条件有没有啊。
第二日一早,刘正就起来了,只是有人,比他起得更早。他抬头看了看自鸣钟,却原来已经早上八点了。
刚一下楼,他就听到招待所门口吵闹的声音,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殷老板和那个江大师嘛!刘正现在对所谓的江大师观感十分不好,所以连打招呼都十分搪塞。
“哟刘警官看来气色不错,想来是昨晚并没有受到伤害。”
“托福托福,多亏了你上次送给我的铃铛,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回不来了!”刘正这话虽然说得玩笑,但他话里的郑重却是真的。
刘正没发现,旁边的江大师和两个徒弟在听到这话后,脸色那是相当地难看啊!没想到这个病弱小子,竟然是送铃铛的人!
殷参一看,果然十分开心,立刻拉着刘正吃早饭,还说要请客,哼!跟他抢位子,老板他在江湖混的时候,什么时候尊过老,爱过幼,他可是病号啊!
一副我有病我有理的样子,让陆皆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干嘛了。似乎跟在这人身边,他的心总是平静得如同湖面一般。
这副样子,果然刺激得江大师十分不好,不过人家并没有亲自开口,而是旁边的大徒弟赵嘉开口:“刘警官,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昨晚若非是我师父耗尽灵力施救,此刻我们尚且困在山村阵法之中!”
刘正眼睛一瞪,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铃铛仿佛是他的吧,你的脸呢,谁给的,这么大!
他还想说若非是你们,说不定他跟着殷老板,此刻已经解决完事端在回郾城的路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