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知何时洒向了大地,沉浸在梦境中同事眉头紧皱着,不知遇到了什么。
“青青,我来了,你知道吗,我终于挣够了钱,我们现在可以回家去,然后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李晨看不清面前女孩的身影,但内心深处却认定了她的身份。漫天飞舞的花朵洒落在四周,李晨带起女孩自由的飞翔着。
梦中充满了迷雾,让人沉迷在其中找不到归路。
悦耳的音乐响起,闹钟准时的叫醒了人们。李晨揉了揉双眼,梦中的一切渐渐远去,无论如何的去回忆,却抓不住点点滴滴。沉闷的呼吸声遍布在宿舍,刘杰起身点了一根烟,面无表情的看着屋顶。其他几个同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翻了个身再次睡去,期待能在梦的拖延下多获得一些休息的时间。
“起床了。”在一声大喊过后宿舍里开始响起簌簌的穿衣声,那是以前厂里工作的同事,为了能够吃些早饭不得不早起一段时间。
“陈瑞峰,去吃饭了。”有人招呼着同伴。
“昨天去城里转了一圈,累死我了。”陈瑞峰打着哈欠说。
“起床了,刘杰。”李晨爬下床来,对刘杰说。
“来了。”刘杰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扔下,跳下床去狠狠地踩了一下。
“去刷牙吧。”二人一起向外走去。
李晨来到厂里已有十余天了,早上的阳光总是准时的洒向大地,拽出在梦中徘徊的人们。然后在一天的忙碌过后悄悄的落下山去,不给人丝毫流连的机会。
东北的天格外的蓝,云朵就像吹过的风点缀在天际,却又如梦似幻,找不到丝毫的痕迹。李晨一直有一个梦想,能够无忧无虑的躺在草丛中眺望着天边。曾经如此微不足道的一件事,现在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四周围着栅栏的厂区就像一个巨大的囚笼,让人透不过气。
“去吃饭吧。”二人洗漱完毕后一起向食堂走去。早起的师傅端着漂着些许米粒的碗来到门外的线盘前,就着盘里的咸菜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餐。
李晨不明白明显没有放盐的咸菜为什么在他们的口中会发出啧啧的吃的津津有味的声音,为了拥有充足的体力,他不得不如同嚼蜡般的艰难的咽下眼前的馒头和咸菜。十天的时间像是被放满了无数倍,在走上人生道路的同时,他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
工厂的生活和想象中是天地之差,早上是馒头加咸菜,中午的水煮面从来没有放过盐,晚上重复早上的式样,只是馒头已经没有了温度,是早上剩下的。在紧张的生活节奏中,他们失去了星期天,早上迎着太阳起床,然后在月亮出来的时候下班。
早上吃过饭后来不及休息,便匆忙赶到了车间,然后拿起箱子里的零件,一个个的松起螺丝。一会儿过后老谢嗑着瓜子进了车间,看到正在忙碌的几人皱了皱眉头。
看到老谢的到来于乐悄悄的缩了缩身子,不自觉的躲在了后面。
“李晨,刘杰,你们跟龙龙一起出去裁跳线。”老谢说完后向外走去。于乐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跟你说过每次他来的时候你就往后躲着点,别盯着他看,那样就不会找你了。”于乐说。
李晨微微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屁股向外走去。工厂里的活除了腕臂加工,剩下的主要工作便是装车和裁跳线。经过几天的熟悉之后,几人也找到了些许偷懒的方法。当跳线裁完之后,老谢会让几人进入车间去对一些零件进行前加工,有的是用钳子将一些锁扣夹开,有的是把螺丝提前松开。于是几人每天早上来到车间后便会很自觉的进行一些前加工,以期能够躲过后面的体力劳动。只是如此一来人肯定不够,然后老谢便会点名进行分配工作。有幸运的同事可以留在车间不用出去,这个名额大多数时间会落在于乐头上,他凭借自己的奸诈与狡猾一次次的占了便宜。
“李晨,你先拉线。”韩龙说,他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在老谢不在的时候理所当然的负责起了分配任务的工作。
李晨走上前去拿起了跳线头,刘杰走了上来。“累了就说,我替你。”
李晨对刘杰笑了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韩龙和原来的一个老同事一起站在支架前滚动着线盘,李晨像耕田的牛拉着线头艰难的往前走去,当到达了尽头之后将线放下,然后走回线盘的位置重复之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