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找到刺客!”
杜孝淳嘴角微微上扬,庾璟年却仍然是神色不变。
半个时辰后,派出去的搜索小队已经把杜家的内宅找了个遍,可是不要说刺客,连根毛都没有找到。
带队的千牛卫长史萧恒满脸是汗地上前汇报:“将军,咱们把杜府的内宅都搜遍了,并没有发现刺客的踪影。”庾璟年让他主持搜捕事宜,是让他戴罪立功的意思,这一层他明白。若是现在找不到庾璟年口中的刺客,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下场,他自己也能想到。
庾璟年对待背叛他的人手段之残酷暴烈,想想都叫他觉得腿软。
庾璟年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你确定你把每一处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搜过了?”庾璟年把“仔仔细细”四个字咬得很重。
萧恒擦了擦额头流下的冷汗:“是,将军!都搜过了。连老太太住的地方也仔仔细细搜过了!”
“你确定?”
萧恒一愣,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杜道儒道:“不过有一个地方……”说到这里就是一顿。
庾璟年最烦别人吞吞吐吐的,皱起眉头道:“到底怎么回事?”
萧恒见庾璟年发火了,不敢耽搁,快速说道:“九姨娘的屋子咱们没敢进去,只在她的院子里搜了一圈就出来了。”
“这是为何?”
“她……”他又偷看了杜道儒一眼,才道:“咱们去的时候,她正在屋子里洗澡!咱们不敢进去!”
杜道儒听了这番话,脸色就是一变。心里暗想九姨娘这是搞的什么幺蛾子,她把人藏好就是了,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洗什么澡?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庾璟年她的房里有问题吗?
这个自作聪明的笨蛋!
都怪自己平日里太过纵容她了。
杜道儒城府很深,他的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杜孝淳毕竟比他爹年轻,脸上就冒出汗来了。
庾璟年似笑非笑地看着杜道儒道:“本将听说大人艳福不浅,家中九房姬妾个个美若天仙。这位九姨娘曾是秦淮河上的头牌清倌,生得花容月貌,光彩照人,没成想她不但人长得美,还是个妙人!”
说完了这几句话,他摆了摆手,对萧恒道:“前头带路!咱们去见识见识这位九姨娘!”
萧恒一张脸差点变成一个“囧”字,不敢多说就在前面引路,杜道儒却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似的,叫道:“庾璟年,念在你宗室出身的份上,本官给你几分面子!你对本官的无礼和羞辱本官可以不与你计较!可是你非要做到如此份上吗?”
庾璟年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扯起一丝哂笑:“大人若是问心无愧,何惧我千牛卫一搜呢?”不再多说废话,大踏步地跟着萧恒去了。
留下杜道儒在他身后跳脚:“庾璟年,我与你誓不两立,你如此羞辱我,我一定要写折子向陛下申诉!”
庾璟年根本就不搭理他,跟着萧恒很快就到了九姨娘的院子。果然房门紧闭,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萧恒小心翼翼地看着庾璟年道:“将军,咱们怎么办?”
庾璟年淡淡道:“把门砸开,咱们进去!”
“谁敢?我看哪个敢砸门?”杜道儒在杜孝淳的搀扶下也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跳脚大骂道。
庾璟年眉头一皱,实在懒得和他们聒噪,道:“先把这两个人给我绑了,再把嘴给我堵了。”
杜氏父子简直傻了,见过嚣张跋扈的,就没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
旁边的千牛卫可不管那些个,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很快就把这对父子捆得像个粽子似的了,嘴也找了毛巾来给堵上了。而杜家的家丁和护院一开始就被集中在一个屋子里看起来了。
萧恒不敢耽搁,上前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了,就见屋子里热气缭绕,雾蒙蒙之中,一个绝色美人正在房中一个巨大的浴缸之中出浴,若隐若现间,只间她肤若凝脂,眼波如水,曲线玲珑,说不尽的妩媚风流。
包括萧恒在内,所有跟来的千牛卫都是喉结一阵滚动,响起了一片咽唾沫的声音。
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还真是在沐浴啊!
那美人正在十分惬意地洗澡,忽然看见这么多如狼似虎的人闯了进来,登时吓了一跳,赶紧把双手护在胸前,以防春光外泄。却不料早就被人看光了。
其实那浴缸中铺满了玫瑰花瓣,将那一缸浴汤遮盖得颇为严实,众人只能看见那女人光滑圆润的肩膀,饶是如此,看得见看不见之间,那种诱惑更是呈几何级数地增加。
她大声叱呵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够私闯官家宅邸,还有没有王法了?”声音倒是清脆动人。
千牛卫们一时被她的风情所惑,竟然没有一个出声的。只有庾璟年,眼中闪过浓浓的嘲讽之色,就是秦巧巧那样的,在他眼中也不过就是红粉骷髅,又何况是九姨娘这种庸脂俗粉!
“本将是千牛卫中郎将庾璟年,特奉皇命前来搜查刺客。你不必惊慌,该干什么干什么,待本将搜完了你的房间,自会带人离去!”
九姨娘微微一愣:“你就是庾将军?”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几眼,只见面前的男子身材高挑,猿背蜂腰,那冰雕一般的面容上,有一双夜空般深邃的黑眸,虽然冷是冷了一点儿,可叫人更生一种征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