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冰依简直不敢相信,殷野悠就这么大大咧咧,光明正大的睡到了她的房间里,虽然他睡在地上,而她睡在床上,可是想到要同屋而眠,她就觉得无比的奇怪。
可是,连欧阳一水都支持殷野悠的这项提议,幽灵天使得其他成员就更别说会帮她欧阳冰依了,欧阳一水都说可以了,她根本就无法再坚持说不同意了。
欧阳一水是这样劝服她的,他说,“冰依啊,有撒旦在房间里保护你,爷爷也放心啊,而且,爷爷就在隔壁,如果撒旦敢对你不敬得话,你就大叫。”
欧阳一水其实是笃定殷野悠不会做出强迫欧阳冰依的事情来,才会放心让他们俩共处一室,何况,暗月已经在向欧阳冰依动手了,是殷野悠出手救的,所以,他也相信殷野悠的本事,毕竟是身手不凡的撒旦。
欧阳一水都这么说了,欧阳冰依自然也不好继续说了,反正回到房间,她就径自睡了,还以为睡不着的她,可能被一天接受了这么多令人震惊的消息,消化这些消息是需要体力的,所以,她还是因为疲倦睡着了。
然而,睡着后的欧阳冰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竟然又梦见了在欧阳家的别墅那里的那片桃树林里梦到的那个人。
他还是跟她妈妈凌心在一起,睡梦中,欧阳冰依就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她清清楚楚的听到她妈妈亲昵地唤那个男人为‘齐天’。
又是齐天?究竟叫什么齐天呢?
“欧阳齐天——”突然,睡梦中,另外一道声音叫着凌心身边的那个男人。
凌心跟那个男人一起转过了头去,欧阳冰依自己也转过头去,但是,她没有看到另外那个叫欧阳齐天的女人,一道很刺眼的白光射向她,疼得她,马上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欧阳齐天?他真的叫欧阳齐天?”欧阳冰依坐起来,仿佛喃喃自语般的叫着这个名字。
殷野悠一听到欧阳冰依的喃喃自语,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可是,这个名字,很明显就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在她的梦境里出现的男人不是他殷野悠,而是一个叫欧阳齐天的男人,殷野悠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继续暗中观察着。
又做了这个怪梦之后的欧阳冰依已经没有了睡衣,听着睡在地上的殷野悠呼吸匀称,她披了一件外套,然后蹑手蹑脚的下床,打开房间的门,往一楼走去。
而殷野悠在她关上房间门的时候,也睁开了眼睛,轻手轻脚的在后面跟着她。
欧阳冰依走到一楼的时候,竟意外地看到跟她一样睡不着的欧阳一水,他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着窗外,那神情,仿佛在缅怀什么一般。
“爷爷,你怎么了?睡不着吗?”看到欧阳一水神情落寞,欧阳冰依暂且不让自己去想她刚才所梦到的东西。
“嗯,人老了,睡眠的质量就越来越不好了。”欧阳一水叹口气,没有说出他是因为想念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在他有生之年里,还能不能见到他自己的儿子,通常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放任自己对儿子的思念,“你呢?姓殷的那小子,没有发现你睡不着吗?”
“他可能累了吧。”欧阳冰依淡淡的解释着,反正她离开房间的时候,殷野悠的呼吸还是很匀称的,完全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另外,也是她小心翼翼的下床,就是不想吵醒他。
“是吗?”欧阳一水淡淡的反问着,他可不这样认为,不过,他没兴趣去追究那小子为什么让欧阳冰依私自离开房间,他更关心的是欧阳冰依为什么睡不着,“是不是有那小子,你就完全无法安心入睡啊?”
“不是的,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做凌冰依了,从我改姓欧阳那天开始,我就是欧阳冰依,我的人生就是新的,过去的哪些,就永远过去吧,我也不欠他了,在我失去了某些东西的时候,我欠他的也就已经还完了。”欧阳冰依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提醒着,她从此之后,跟殷野悠之间便毫无瓜葛了。
“爷爷不太明白,你究竟欠那小子什么啊?”欧阳一水皱眉,他不太明白,欧阳冰依怎么会欠殷野悠那个小子什么东西呢?让那个小子要那么伤欧阳冰依这么美好的女孩儿的心呢?
“我欠他一份幸福,我以为,他在这五年已经拥有了一个正常的家庭,说不定也有一个孩子了,但是,我回国的那天,却遇上了那个原本应该是他的妻子的女孩儿,后来,我才知道,他还是没有那么选择,不过,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欧阳冰依摇摇头,现在,对她而言,她对于那份奇怪的梦境的追寻比研究殷野悠来说,更加有兴趣,因为,她总觉得两次都梦到这个男人,莫非这个男人跟她的母亲有关系,或者,这个叫欧阳齐天的人认识她的母亲,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男人会不会也认识她的父亲呢?
“看你的样子,你失眠不是为了殷野悠这个小子罗?那是在烦恼什么啊?跟爷爷说说。”欧阳一水心疼她。
“我又梦到他了。”欧阳一水这么一提,欧阳冰依很快就陷入了她之前的梦境里,那个男人跟她的母亲。
“他是谁?你不止一次梦到那个人吗?”看着欧阳冰依深思的表情,欧阳一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梦让她如此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