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时候,殷野悠没有再回来,陈管家对凌冰依说她可以放心在家里休息一个星期,因为殷野悠已经替她去学校申请了一个星期的休假,可是,距离高考的时间就还有十来天了,把星期一过了,凌冰依就在家里待不住了,她觉得这个家对她来说,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她是无比的期待殷野悠回家来看她,但是现在,她竟然是惧怕,怕再一次承受那晚的风暴;以前回家的感觉是欣喜的,是快乐的,但是现在回家,却是无比的无奈。
所以,她一定要考上大学,还要考到外地去,这样,就可以住校,并且有正当的理由不回家,可以躲着殷野悠。
殷野悠他究竟怎么会变成这样,凌冰依想不通,想了整整三天,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才三天没见,萧夏就觉得凌冰依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的凌冰依,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儿,她是璞玉,是那样的纯真,在他的眼里,就是稀世珍宝,是他想要珍藏一辈子的珍宝,可是,三天后归来的凌冰依,眉眼之间,都有着浓郁的忧伤,在他不知道的这三天里,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冰依,你不是生病请假了吗?怎么样啊,好了吗?你的脸还是很苍白哦?”下课的时候,林小柔跑到凌冰依的课桌前,关心的问着。
星期一,她跟萧夏没有见到凌冰依,然后他们就去问班主任,结果,班主任却告知他们凌冰依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放学的时候,他们还偷偷跑到蓝山别墅,碰到了凌冰依的司机王师傅,王师傅当时只是一个劲的劝他们回去,说凌冰依的事,他们家先生知道怎么处理。
认识凌冰依七八年了,林小柔一直都没有看见过凌冰依身后的监护人,只知道照顾她日常生活的是一个姓陈的管家,跟一直以来风雨无阻接送她的司机王师傅,可是供给凌冰依吃穿的,成天把凌冰依打扮成一个公主的那个人,林小柔还真的一次都没有见过呢。
“嗯,我没事。”听到林小柔关怀备至的问候,凌冰依低下头,只觉得一阵鼻酸,轻轻的回应着林小柔的关心。
她低下头,是不想让林小柔看到她眼中凝聚起来的水汽,这些天,她哭得够久的了,可是,眼泪还是动不动就会泛滥成灾。
“来,跟我走。”看到凌冰依的异常,林小柔猛的拉起她,就看到她眼眶红红的,她就知道她有事,教室人多不方便说,她就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让她可以把她的委屈告诉她。
“去哪儿啊?”凌冰依现在就想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好好看书,然后参加高考,然后考到别的地方去,远远的避开殷野悠,越远越好。
萧夏见状,也起身跟着她们,凌冰依的事情,就是他的事,要是让他知道是谁让凌冰依受了委屈,他一定会用尽他所有的努力让那个人必须加倍的奉还回来。
年轻气盛的年纪,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他无力做到的。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现在告诉我吧。”等她们到了无人在这段时间经过的小树林的时候,林小柔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了。
可是凌冰依低着头,还是不肯说,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可以保护她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以为是自己可以一直依靠的人,却对她做出那样残暴的事情,她还能跟谁说呢?又有谁能保护得了她,为她讨回公道呢?
如果能,当晚,陈管家或者王师傅就会出来阻止,连他们都不能,更何况跟她年纪一样大,并且有时候比她还柔弱的林小柔。
就算能,她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说吧,冰依,我即使不能为你讨回公道,但我至少可以替你分担一下啊,你这样一个人扛着,我看着很难受,告诉我吧,好吗?是不是受欺负了?受委屈了?”叹了一口气,林小柔还是不肯放弃的问着。
‘哇’的一声,凌冰依再也忍不下去,扑倒在林小柔的怀里痛哭失声,好像要把她心中所有的委屈都给哭出来似的。
“哭吧,冰依,有多少委屈,全都哭出来。”看到凌冰依如此难受,林小柔像一个母亲般的将凌冰依给楼在怀里,抚着她的背,任她发泄。
然后,凌冰依那脖颈内深深紫紫的伤痕,让林小柔觉得触目惊心,她把哭够了的凌冰依扶起来,“冰依,你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伤……”
林小柔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凌冰依所受的伤,那伤不像打的,而像被人啃噬而造成的——吻痕。
吻痕?她怎么想到了这两个字,那是小说的女主角才会有的东西啊。
她看到了,林小柔竟然看到了,凌冰依知道她即使有心想要撒谎都不行了,可是林小柔不是白痴,然而,她会怎么看她呢。
“你的伤在哪里?是怎么受伤的?”躲在后面的萧夏听到凌冰依受伤了,他整个人都慌了,他也顾不得她们会不会怪他跟踪,他跳出来,就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