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怎么生气,毕竟,她们每个人都有对家里的事发表意见的权利,说出来吵一吵闹一闹,就有了解决的法子,就怕不说暗地里使坏。
桑红的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坦坦荡荡、理直气壮。
林青燃松了口气,心里觉得有些委屈,桑红去了华sd那么长时间,忙得连家都顾不上回来,一分钱都没有花,竟然还被舅妈质疑权力太大,果然时过境迁,大嫂变得更加的刻薄过分了。
当即就笑吟吟地说道:“大嫂,一鹤是个摄影师,天南海北地跑惯了,本身也不是能坐得住的性子,忙碌了三个多月,局面应该稳住了,要不,你和大哥商量一下,换一个人替她做这样的差事好了;
她毕竟太年轻,经验不足,换做我把那么大生意交给她,也有点不放心。”
林玄玉看看那些面面相觑的女儿、媳妇和生气不已的外孙女,笑着说:
“好嘛,你们家的孩子,都可以考虑一下,谁要是想去回头说说,话可说前头了,要是没有这丫头做得好,就要丢入咱们家的训练场,从基层重新做起,做什么事情,都要负责任,我看一鹤这孩子本性纯正,没有不良嗜好,这几个月做得很好嘛!”
大家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虽然他表面上民主,其实还是喜欢让黄一鹤做的,谁去没事惹他不高兴啊,再说她们的儿子们虽然工作不曾独当一面,但是都是在很有根基的部门,收入也很高很稳定,换到这个新部门,对上这个连工资都不曾领过的傻丫头,谁能比过她的拼劲?
谁让人家是著名摄影师,能赚大钱的人,不会把工资看到眼里了,她们的儿子女儿当然无法比了。
一时间又觉得黄一鹤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在刚刚回林家就露出什么不好的本性,自己那么有钱,年龄又小,除了穿点玩点,摄影投入点,也没有什么大用途,当然不会做贪污挪用之类的事情了。
大舅妈听了桑红的辩解、林青燃的抗议,丝毫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丝误解她的愧色,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就转移了话题:
“我以为那秦总为了以后工作上配合的事情,总要送你一张的,如此看来,一鹤从商真的嫩了点,这心思手腕还真的不够用。”
林玄玉觉得这话有点太过分了,有带坏桑红的嫌疑——从商最要不得的就是贪占合作伙伴的小便宜。
桑红这样的鬼丫头,最不缺的就是心眼,连他都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对财务这样的敏感,不沾不拿的,让人提起来就觉得林家对不住她,而不是她要占林家什么便宜。
唉,这丫头在这里住着心里不踏实啊!
当即就接了话头:“经商需要的最重要最根本的法宝是——诚信,不是索取贿赂或者占合作伙伴的小便宜,更不是胁迫着争取个人的小利益,心思手腕用在合作双赢上,不能用在相互扯皮上;
这件事属于你舅舅的权限范畴,他当初也和我商量过的,青燃啊,你让一鹤安心地做下去,这件事从她开始,要自始自终地负责到底;如果中途换人,最后必然弄得一塌糊涂,还可能会被推诿到她的身上,说她没有开好头儿。”
林玄玉的话很明白,在座的各位谁以后都不要有顶替桑红的主意。
大舅妈依然是戴着笑面具,不愠不火:“父亲说得十分在理,一鹤呀,希望你不要辜负了舅舅和外公的厚望;
你在摄影界的名声那么响亮,今天咱们这里的人挺全的,现在摄影师估计还没有来,不知道我们这些长辈,能不能享受到你那摄影技术?”
这母女俩真是一路货色,不过再这样坐着说些无聊的话让人不舒服,还不如拍照,到院内有点事情做。
“舅妈说笑了,我只是运气好点而已,什么摄影师啊,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就回去拿相机,你们都先在这里聊一会儿。”
桑红不卑不亢地起身,征得林玄玉的同意,转身离开了大厅。
秦洛水看到桑红从大厅出来,很自然地结束了和身边人的交流,和她并肩走了出去:
“这是去哪里?”
“回去拿相机,拍点合影照。”桑红一边走一边说,有些兴趣缺缺。
“看到那么多亲人,怎么这模样?”秦洛水觑着她的神色有些不对。
桑红打起精神笑道:“可能是太兴奋了,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