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水看着宋书煜,眨巴了几下眼睛,惊叹这男人的冷血了:“在她受了委屈哭着喊着和你掐架的时候,你——你——你还手了?”
宋书煜连忙摇摇头,绝无仅有的一次掐架立刻在他大脑里回放:“也不算还手吧,她扑到我身上,又捶又抓的,不解气还把我的脸用力地拧了几下,又挠又拧的,不过是有点青,连肿的效果都没有;
我抱着哄着,等她静下来不生气了,才伸手对她的脸捏了一下,让她学学我的力道,愤怒的时候,拧一下就足够我记住了,拧很多下力道太分散,效果并不好;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甚至害怕她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脱离我对女人的认知,我不想她有下一次。”
秦洛水除了惊叹这家伙情商真的底之外,实在无语,半晌,他才出一声绝望的叹息,然后鄙视道:
“你这家伙,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死强势地压制她,她在你面前本性毕露的机会估计就那一次,恭喜你——你的愿望实现了——她绝对不会泼妇一样地对你控诉哭闹,因为她清楚你不吃那一套。”
“那你推测一下,她会怎么对我?”宋书煜不惊不躁地不耻下问。
秦洛水翻翻白眼,这家伙还没有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当即就说:
“估计她这次看到你不会生气不会愤怒,更不会扑到你身上又打又抓的;
我也不用去了,本身还想跟去,她看着外人在场的面上,会收敛一些,我再帮着你们劝劝架,说不定就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现在好了,我跟去也没有意思,估计她看到你只会冷笑,或者装作没有看到,然后毫不理睬地走开,对付这种冷暴力,我没有办法,你另请高明吧。”
秦洛水说完仰头把那杯子里的茶喝光,然后起身拍拍屁股,向他告辞离开。
宋书煜吃惊地看着秦洛水的背影,回过神连忙跟上去探手抓了秦洛水的肩膀:“喂喂喂——你不会吧?真的要走?”
秦洛水耸耸肩膀,无奈地摊摊手:“你这样的家伙无可救药,真的无可救药!
试想,女人敢对着一个男人动手哭骂之类的,那都是她委屈极了,不拿你当外人,不怕把最差劲的一面袒露给你,因为她知道对方会包容,她哭哭闹闹火气泄了,事情就过去了;
换句话说,她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撒娇;
你倒好,在她第一次对你哭闹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掐断了她的念想,看看后来什么结果,她有什么不舒服的情绪就只能憋着,憋着,憋到最后,小矛盾就酿成了大问题,她轰地一声,把自己置身在炸药车上,也不愿意和你面对面地交流沟通解决问题,你们之间的裂痕太深了,我一个外人,所知不多,拿不出好办法。”
宋书煜愣愣地放了手,低叹一声:“原来如此,你说的很对,是我过分了;
出事之前,生了很多的事情,她曾经和我说过,面上是隐忍之色,但都是窥视着我的脸色说得很简单,好像随口提了几句的样子,这样自然无法引起我的重视,还让我很不高兴她的不坦白不爽快;
说实在话,她那次海上死里逃生,看到我也不过就是扑到了我的怀里晕了过去,我知道她躺在我的怀里,并不是晕过去的模样,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装晕,现在想来,难道她是担心自己抱着我哭诉,会让我不喜欢吧!
我就这样错过了一次次让她信任的机会;
现在回想起来,她出事之前似乎情绪不好、郁郁不欢很久了,我总觉得等我休了假,好好陪着她放松,就一门心思地扑在工作上,谁知道就出了事。”
宋书煜冷峭的面孔染上忧伤的神色,这样的他,让秦洛水觉得很不忍心。
于是秦洛水吐出一口气:“好了,你还能想起,什么事是压沉她心理底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梅晓楠!”宋书煜毫不犹豫。
“是,你能把你推知的事情真相告诉我吗?”秦洛水不由刨根问底。
“推知的就是推知的,真相只有看到她才能知道,我无法告诉你。”宋书煜看着秦洛水,犹豫了良久,他缓缓地说,然后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来推你来听怎么样?”秦洛水从得到王小帅告知秦青和桑红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推测事情的真相。
“你说。”宋书煜转身走回了座位,对秦洛水做了请的姿势。
秦洛水也重新走了回去:“桑红那晚八点多的时候问我要了梅晓楠的电话号码,听着那口气,不太友善,虽然她刻意伪装得很自然,然后她应该是直接去了梅晓楠家;
到了那里,和梅晓楠生了言语争执,然后她愤怒地失手打伤了梅晓楠,那种伤严重到让她以为把梅晓楠打死了,于是她恐惧紧接而来的惩罚,才有了逃跑的念头;
问题是,桑红为什么能那么肯定你和梅晓楠在一起,并且认为你一定会在梅晓楠家呢?
因为那样的时间,显然不是平心静气地和第三者进行谈论的时间,反倒是像去捉奸对峙的架势!你能告诉我,那晚上你在哪里吗?”
宋书煜闻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晚就是他的噩梦,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摘星楼的易云阁,请梅晓楠吃饭,理由是她介绍欧阳清柏给我,帮我顺利地解决了问题;而那晚,我告诉桑红会——会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