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桂花的脸皮厚得让云落雪不忍直视啊。
桂花摇了摇手里空龟壳,拍了拍手:“姐妹们,为了我们舞圣府的维系更加的繁荣昌盛。我们舞圣府,从现在开始,要出名的日子不远啦。
此句一出,舞姬之中,议论声渐起。会有啥好事啊?从进了舞圣府,就没觉得自己遇到过什么好事。要不是为了学得一身好舞妓回家里的舞班当台柱子,现在就是打死她们她们也不来。”
自从进了舞圣府,人也瘦了,脸也黄了,三月不知肉香,走路直迷路,睡觉直打冷。堂堂舞圣府,竟然寒酸到如此的境界,真是让人心都碎了。
桂花充愣,在明知是怨声载道的事,她还装作不知事,满脸神秘地说道:“猜不到了是吧。说出来绝对是个惊喜。从即日起,大人决定,分成两个队伍,一队,去全城打扫,将地上的雪收集起来,放到马车上。马车,回头大人我亲自去找就好,只是姐妹们要辛苦了,这算是对各位的一个考验。第二个队伍,去城里各大煤场收煤,这个完完全全是用来动脑筋的。大人我需要你用最便宜的价格将煤收回来。当然是越便宜越好,收完回来报帐。谁干得好,收得多,回头大人我会拉到小黑屋一对一指点舞技。机会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气氛当即变得凝重,这些舞姬的脸上写满了反感,反感,外加上深深的反感。平日里在他们各自的舞班,她们什么都不用干,每天跳跳舞舞就好了。哪像现在,混得个个跟着汉子似的,现在可好了,还扫雪?
脸皮厚,吃个够。一切为了金子。
桂花笑眯眯地高高抬起手,招魂似的高喊:“大家下午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正式开始。当然,还是那句话,我舞圣府向来不是养尊处优之地,若是谁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可以直接到门房那里登个记,直接出门就行,不必报于我。好吧,现在收煤的站在我的左手边,扫雪的站在我的右手边,大家决定好了,站过来。”
桂花哆嗦了一大堆的话,嘻皮笑脸,一副猥锁样,见姑娘们还算听话,这事便是**不离十了。太阳刚起,大地一片金黄色的时候,舞圣府的两队人马早已准备好,浩浩荡荡地出了府。
只见这两排队伍,一个个红袄御寒,裘领紧裹,一个个被冷天冻得通红的鼻尖,完美地打动了整个一条条街上的男子围观。好一个国色天香的队伍,这一个个的小脸,水晶般的美得让人眼睛都快看得掉下来。
只见这一队三十几人的美女队往街上走,拿个小雪铲都嘤嘤的直抱怨,这胳膊粗了,那腿快断了。这群围观的人明显是殷勤都献不过来呢,讨好的一把夺过这群舞姬的铁铲,把云落雪连夜找来的空马车上,堆满了雪。
再看那讨煤的队伍,进得去的个个都是头脑灵活,平日里总爱耍小聪明的人。连泡再拉,再再装可怜,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惹得手紧的煤老板骨头都酥了,连自己怎么签的单子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被包围在一群美女的旁边,听点好话,就这么啥也没多想,把家底都快送过去给了解这群舞圣府的美女们。
现在有雪有矿煤有了车。桂花缚着手,站在城门顶上的俯看着下面这群活宝们耍娇带横,好多都是不动手,只动嘴。而这些效率活,全部由都不认识的男丁一手包办,本来就是三十几个的美女扫雪队,现在看下,一条街最起码要四十名以前的男子在扫。看表情和说话的方式,还有几个看起来,就是成天在舞圣府门口守着他家舞妓回舞班的男奴,如此说来,扫雪的效率自然是高了不少。
说来,云落雪倒是对这一些喜闻乐见。他不惊不喜,面无表情的坐在城门上台阶的一角,提着那只玉箫,心平静气的吹着他的玉箫,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那曲子是吹得要多凄婉有多凄婉,明明就是个挣黄金的机会,让云落雪的箫声弄得好像吊丧一样,让桂花这个想哭天抹泪啊。
黄天啊……沙土儿……没娘管……没娘疼……到头来……小鱼儿……孤苦伶仃一个人儿……
“行啦——别吹啦——换!”桂花终于憋不住了。大吼一声,吓了云落雪一跳出。云落雪歪头去看他,顶着有些刺目的太阳,云落雪的眼睛一眨一眨看着桂花,直到眼睛被晃得眼花:“大人我不行了,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太太太刺眼睛了。
桂花恼道:“别叉开话题。这次皇差,要不是我的主意,恐怕现在也没这速度啊,你可好,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弄了这么一出悲曲子来。换曲!”
“尤大人是要听什么曲儿?”这一句客套话能从云落雪的嘴里说出来,实属不易,平日里,云落雪可一直都没叫过桂花为尤大人。所以此话一出,多多少少有点不满的意思
桂花倒天不怕地不怕,管他云落雪心里是怎么鄙视她的。决之先道:“吹个《大丰收》。来点带劲的,这样干起活来也有力气。乐呵乐呵!”
云落雪起身,端着箫慢步走到了桂花的旁边,顺着她的目光往城下面去看,他个子高,微微一伸脖子便可以看见城墙下面的舞姬聚在一起你说说我这粗,我说说你那胖,而她们身后的男子卖命的飞铲雪块入了车,便也无语的摇了摇箫头,讥讽道:“倒也真是够卖力气的。”
说完,听话的长长吸了一口气,将箫贴在了唇边,便劲哭了起来。
顶着太阳去收粮,四五旦粮满一筐,一筐背在后背上,步步都是勤劳的好儿郎……
此旋律欢拾呀,这才充份体现出了脚下这群劳动者的心声。桂花心满意足的回身,伸出了大拇指,给了云落雪一个大大的赞。哎呀,看起来仿佛皇上那些金元宝,可马上就是从天上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