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准确无误的直指夜霸天心房的位置,只要再往前推一点,就可以了结眼前人的性命。www.Pinwenba.com至于为何要如此费劲的绕到他的后面,而不是在刚才就采取正面攻击。并不是因为她不敢当着他的面杀他,而是因为她的怪癖。
她的怪癖……她不喜欢杀人时看着他们的脸,无论是谁,她都不喜欢,她讨厌看着那些临死之人最后的丑态以及血溅在她衣服,紧贴着衣服,从那传来的很让她恶心的感觉。
所以,但凡杀人,她的原则是,能在背后出其不意的杀了就快速解决,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个别的例子了,但再个别也要遵循她杀人的规矩,难道不是吗?
不得不说,尽管是两个看起来不同的灵魂,有着不同的性格,但有些地方还是出其的相似的。
似乎是察觉到来自背后的威胁,直到此时,夜霸天止不住的颤抖,身体害怕得都快要站不住了,却仍然想要维持那所谓的尊严,硬是逼着自己站着不动,也仅仅如此罢了,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
冰蓝的眼眸中一片冰冷,如一个机械的杀人工具般,不带有丝毫半点人类该有的感情。手毫不留情将要推向前去,一手解决他。
但也仅仅只是将要而已,仅仅只是有这个动作的过程,结果还没……
“厄……”吃痛的发出一声,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绘画出一幅妖娆的‘血’图。
原本绝望的夜霸天在听到夜毓那一声类似于惨叫的声音后,快速的转过身来。看到眼前那一幕,绕是他再怎么的老谋深算、狡诈多端,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借着身后的依稀的月光,只见夜毓一人,右手还握着那把匕首,却已经不能自如的行动了,甚至可以说是废了。因为右手的臂上插着一把不知哪来的小刀,刀虽小,其锋利程度丝毫不逊于右手上的匕首。
而相较于右手的‘精彩’,左手就略显单调些。只是无力而又有些奇怪的垂放着,之所以说是奇怪,是因为左手刚刚似乎握了一个什么东西,而且很用力,以致于虎口无法并拢,四指弯曲得有些畸形了,可以看出,那得要多大的力气才能造成如此的效果啊!
自残!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夜霸天第一时间联想到这个名词,但紧接着,问题又来了!谁会好端端,无缘无故的自残呢?何况,在现在……更何况,连他这个在商场历练多年的人,也不曾见过如此怪异的景象。这景象,就好象是有两个不同的人,意见不和,动手打架的结果。但实际上,他看到的,却只有一人。
不可否认,这一场景让他这个在商场上的‘老手’也看不清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尽管,她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但,实际上,她比那些佣人还不如,他对她的了解比商场上的任何人都还要微薄。
不过,毕竟是在商场上打滚那么多年了,即使刚刚面对死亡时会害怕。但此刻的他,早已恢复到以往。犀利的眼神直穿夜毓的心,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命令道:“滚!畜生!明天接受惩罚!”说完,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嗜血。
之所以没有明令她回去是因为,他认为没有必要。
听到此话,夜毓露出一抹满是讽刺意味的笑,笑中有着令人难以察觉的苦涩。之后,服从命令的走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门。只是那关门的声音,惊起了树上正好眠的鸟儿罢了。
有些颓废的走着,速度亦不如来时般的迅速。没有对那仍在滴血的右手作出任何的治疗,任由一地的红花开放,妖艳之极,妩媚淋漓,丝毫不逊于忘川河上独有的彼岸花。彼岸花,并蒂莲,花开两枝,一于九重天,一于十八层地狱,两生同根,永不相依。
而她与她,未尝不是如此?只不过,她们似乎更加幸运,因为她们一直相依,但谁又说,这不是不幸呢?
艰难的略显僵硬的左手推开了她卧室的门,进入,合上。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到让人感觉恐怖。冰蓝的眼眸有些无神的看着眼前的空气,不,在她眼中,倒映着是一个绝代风华、邪魅无双的男人。
“呵呵!”有些疯狂的笑着,笑中有着令听者心疼的凄凉。就这样,笑着笑着,笑到不知何时两行清泪已下,衣衫已湿了一片。
似乎已经发泄好了,夜毓终于停止了那类似疯子般的狂笑。颓废的靠着门,身体缓慢的滑了下去,坐了下来。看了下左手,之后抬起右手,看那还插着刀子的右手,那还流着血的右手,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疼痛。
发怔似的看着,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样你满意了吧!宁愿这般伤害自己,也不愿我杀了她……”末了,似乎略嫌不够,又加了一句:难道连你也变得如此的懦弱了!拭父!你不是也不在乎吗?
自言自语的摸样有点像精神病里跑出来的病人,更遑论,那言语间的惊世骇俗已超出人们所能承受的范围了。这要是被那些封建卫道者听到,免不了一顿训斥,脾气不好者,更可能遭到一顿‘飞来横祸’。
回应她的是,手臂上的‘胎记’,闪闪发光,诡异之极,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与此同时,心底深处传来一个清脆坚定的声音:“我不是懦弱,正如你所说的,即使是‘轼父’,我又何尝在乎过!但,我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措辞。“虽然我从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我的,但,我不能忍受,我所诊视的弟弟被别人如此看待。那比让我死还要痛苦。你不懂的,你不懂的,即使……”即使你和我如同双生子,即使我们的本质是一样的,但,你终究不是我,即使,我能听你的话,选择沉睡,但,惟有这一条,也仅有这个,是她无法让步的。
这并非是因为懦弱而找的借口,并非不敢而自欺的言语。我可以潇洒的不在乎一切,我可以用那双淡然的眼眸看待世间的一切。但惟独,惟独对他,她不能,因为,他不仅仅只是在这世上唯一当作她是亲人的人,还是,一直以来,陪伴她支持她,无论外界是用何种眼光看她对她,他始终一如孩童般,敬重她,关心她,温柔的看着她,给予她温柔。
这样的人,这样的弟弟,她怎么可能忍心去让他背负原是她的错所要承受的‘罪孽’呢?她不许,也不可能让任何人有如此的把柄取笑她,用那种怪异的眼光看他,用那种难听的话语评论批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