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此时的夜毓并没有察觉这些细微的变化,因为她正专心对付眼前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
对,是敌人,尽管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对她有害的事!不,她已经做了,只是当时她还不知。利用她心底最脆弱也最不愿让人触碰的地方,那一小点,慢慢啃食,步步的侵入,想从里面进行最有利的‘攻击’。
是的,她承认,在这一点上,她做到了,而且还做得异常完美,神不知鬼不觉的,令她在无意中,掉进她的圈套。要不有那道声音的话……
敛下眉,收起一切不该有的情绪,专心的应付眼前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不过,照她推断的话,来者必定不是人,先不论她能准确的找出她内心的‘薄弱点’,单就着这能进入别人的梦中随意的构造这样的幻境,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至于她为何如此肯定这一切都是梦境,都是虚幻的,不为什么,就凭感觉。
那种不踏实,有种临空、脚踏虚无的感觉。而且,不知为何,她的双眼能清晰的看出这里的虚无,也就是眼前一切根本不存在,在她眼中,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这是从刚刚才开始的,而不是一开始就能看破的。
心里这般疑惑的想,面上却不露半分,自然没有想到,此时她的眼睛,并不是一般的蓝,不似天空般的浅蓝,不像大海般的深蓝,更多却是妖冶夺目的湛蓝,那是比世上任一种蓝色更加特殊美丽的颜色。
若仔细看的话,还可看出,其中一只同样拥有璀璨的湛蓝右眼上……魔法阵的轨迹,古老的文字,似封印又形似诅咒。
此时,内隐的魔法阵快速的转动。而相较于右眼的光彩,左眼显得黯淡得多,湛蓝的背景下,是一条条诡异的黑色,黑色中隐可见点点血迹,如血丝般缠绕着、飘逸着,却不知为何,令人感觉较之右眼而来的更加恐怖与绝望。
妖异双眸,非祸世之兆,即怒之始。一旦牵之、冻之,足以毁天灭地,山河翻转,实则有扭转乾坤之能,天堂地狱将不复存在。
一时狂风大作,梦外的一切动物做鸟兽散,死亡的恐惧渐渐压迫着,慢慢的从那具看似无害纤弱的身体开始扩散。等到一只附有紫光的手按于她的额头,那种连主人都无法控制的力量这才压抑中。
梦外如此凶险,梦中却异常安静。寂静得可怕,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正慢慢的萦绕藏于暗处的人心头。挥之不去,无法排开的是那种由心底深处传来的寒意以及死亡的气息。
“为何要!”不是问句,而是再肯定不过的肯定句了。回答者一脸轻松愉快,丝毫不把此时被束缚于人的困境当回事,悠闲自在的仿佛只是在好友聊天那般简单,哪想到,那暗底下的波涛汹涌!
“可恶的臭丫头。看来你是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了,老娘我就成全你。”似乎是被夜毓如此随意的态度给激怒了,又似乎不满眼看到手的诱饵就那么飞走了,何况还费了她那么大心思,那么多时间,早知道……
老娘吗?嘴角不觉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似乎是在嘲笑在她这个不知比她年长的人面前还敢自称老娘。忽然有兴趣想要陪她玩一玩,但转念又想,这样有些不妥,毕竟敌在暗,她在明,何况现在还是在她的地盘,任何的变数都将导致她无法出去,而一旦她无法出去,她有预感,一旦被困,灵魂将永远停留于此,无法回到现实的社会中。
那怎么能行呢?尽管现实社会的有些人她不太喜欢,但好歹能见到她的弟弟,而这边……两边权宜之下,孰重孰轻,那不是很明了的事吗?
不过,想是如此美好。但要怎么出去,还得费一番周折,至少要先改变现在处在被动的地位,化被动为主动。而显然,想要主动的话,必须要让那人出来,否则,即使你能逃脱束缚,自由活动。也是无济于事的,更别想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出去。估计出去是可以出去,只不过是从另一个境界跳到另一个境界罢了,环境变了,位置还是不变,估计你有可能还是在做‘原地踏步’的运动。
综上所考虑的到一切因素,夜毓冒险的想出一个决定……激怒对方。既然她不能出去,那么令她出来应该可以吧!至少可以从刚才的对话中看出,她是个很急燥的人,尽管她表现出让人感觉她是个很沉稳的人,但个性不是想掩饰就能掩饰的。
这边夜毓正思考完毕,那边那个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魔音又出现了。
“咯……咯!别妄想逃出去了,在我的地盘,要么臣服老娘我,要么……别无它路。”末了,还意味深远的看似提醒了夜毓一句,“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抉择?”
看似好意的提醒,实则暗里是威胁。夜毓自然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嘴角轻蔑的勾起一抹,湛蓝的眼眸中满是不羁与狂傲。如不被驯服的野兽般的眼神,令躲在暗处的她下意识的逃开,随之又不禁为刚刚那近乎愚蠢的举动而动怒。
“那如果,我选第三呢!”明明只有两条路可走,她却偏偏硬是弄出第三条路。可想而知,暗中操纵这一切的人闻言,其怒气可想而知。
想也不想的冲出自己所制造的‘屏障’,走了出来,使得夜毓能很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人。不,或许不能说是人。
并非说她长得太过丑陋,难以入目,恰恰相反,就是太过漂亮妖媚了,使之美得不似人。即使同为女子的夜毓也不得不承认,她的那身皮囊还真是难得啊!不说她这皮囊是天生的,而是用得,只是因为她感觉得到,也闻到了,从那身皮囊里所发出的丝丝恶臭,比之粪坑里的味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想而知,此皮囊早已不堪‘重负’了,无法容纳越发强大的黑色力量,是以,她推断,假以时日,她恐怕又得换一面孔了。
此时,夜毓在脑中冷静而快速的分析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换做普通人,是不会有如此的逻辑的,即使有,那也会当自己是胡思乱想,不切实际,而不是像她如此,能准确清晰的毫无质疑的一下子看出那么多。
肤若凝脂,赛过霜雪,一双波光潋潋的美目蕴涵无限风情,只一眼,便可轻易勾去无数人心魂。精致的雕刻的鼻子,朱唇未点却粉嫩如樱花,未束起的乌发随意的披散,无形中更增添一股难言的妩媚。妖艳、妩媚、邪冶,这样一个绝色大美女任谁看了都会直流口水,难怪连夜毓都说她得到一副好皮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