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如丝,眼波流转间千娇百媚的诱惑着身旁急于逃离的未婚夫,却在转向对面之人时,美目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嫉妒与狠毒,如流星划过般迅速,无痕,却被夜毓准确无误的捕捉到,尽管是用眼角的余光。只是她仍就不动声色继续她每日打发时间的品茶娱乐。
装什么清高,还是一个怪物,家族的耻辱。真不知道煊竟然宁愿让他的岳父岳母等,也要来这里干什么?不就是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专会勾引别人的老公刚刚进来时,看到煊看她的表情,真是让她嫉妒得要死,因为煊从来没有用那么温柔的眼光看她,平日里,看到她也是不理不睬的,尽管她和他从小就长辈们互相约定婚约了,但煊却从没把她这个未婚妻看在眼里,但她却从小立志要当煊的新娘了,当南宫家的少奶奶了,怎么可以因为这个长得一脸妖孽相的女人给破坏呢!想到这,眼中再次露出凶狠,却因为顾忌到一旁的煊而赶紧收敛,只不过,口头上的便宜却还是要占的。
被人这般三番两次的用恶毒的目光扫视夜毓还能无动于衷,那么她也就不是夜毓。虽然她向来对任何事情都看得很淡,但不代表她没脾气,至少她不是那种委屈求全、一时是一时的人,在她看来,那种人是最愚蠢的,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些都是愚昧至极的。她向来奉守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那么她必会十倍、百倍的奉还。
“有事。”毫无温度的问句,却是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事先一步截住对方想要多做无谓的口舌。此时,夜毓终于抬起头平视着对面的俊男美女。冰蓝的眼眸无一丝波动的扫过对面,视线终于停留在那双略带妖媚的桃花眼上,眉毛微挑,似是询问,似是肯定。
与此同时,苑凰篱才衫衫来迟的走进来,异常尽责的泡茶递水,热情的样子比主人更像主人。而这一切,夜毓不阻止,也不赞成。任由她象个小丑似的表演。
煊在夜毓抬头的那一瞬间,轻佻的挑了下眉,略带褐色的黑眸闪过一丝兴奋,与之而来的更多感慨。薄而略显粉色的唇微微勾起,带着七分挑逗,三分兴趣,外加一分不易察觉的邪气。
“看你。”简单而直白的话语说出了此行来的目的,却更使人疑惑不解了。低沉的嗓音如午夜精灵般,魅惑深具吸引力,令人陶醉不已。
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只不过是皮囊罢了,为何世间之人总是如此的看重?还是说,长着这样一双被世人称为妖孽的眼睛就这么稀奇?这世间果然没有什么是真的!心里这般计较,面上丝毫没有泄露半分。接过一旁大表现的苑凰篱递过来的茶,静静的品着茶,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却话更来得明显的拒绝。
而这时一旁夜研再也忍不住了,说出一句令南宫煊更加讨厌她的话。
“煊,我们别打扰我妹妹喝茶了。我父母亲还在等你呢!”半点撒娇半点体贴却内隐着更多警告的成分。
呵呵,世人难道真的以为她是妖孽,生来就是来破坏别人的好事的吗?连最亲的亲人都能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威胁来。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所在乎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一些没用的玩具,无聊愚蠢的把戏还真玩的很是过瘾,似乎真的当她是软柿子不成。冰蓝的眼眸因此刻的想法越发的寒冷,那犀利的眼神如同一支支冰冷的利箭般似要贯穿对面那个被称之为她亲妹妹的女人,然后,又快速的收敛起所有的情绪,依旧怡然自得的喝着手中自认为比不上自己泡的茶好喝的‘次品’茶。那一脸淡然得好象是天塌了也没不紧张的样子,让人很难将刚才凌厉的样子联系起来。
而事实上,夜研也被这种表象所骗,让她误以为刚刚那一瞬如坠冰窟的感觉是一种错觉,或者更确切的说,她根本不相信刚才那种眼神是由那个怪物发出的。也因此,她忽略了,刚刚夜毓眼中诡异的黑带闪过。而这一切,发生的时间虽只有几秒,但还是原封不漏的被南宫煊看在眼里,但他却不动声色。只不过,对于解除婚姻这件事就更加的势在必行了。
不过,想是这样想,目前他只能先离开了。毕竟,外面还有两个老头在等着呢!只是不要以为他就这样放弃了,他还是会寻找一个机会来的,或者下次可以把东方那小子给带来。有可能美女就会多说一句话了,毕竟东方那家伙也是一座冰山,希望到时不要弄巧成拙的话,要知道‘同类相斥’的反应也是存在的。心里在默默的计较着,只几秒的时间便已经把后来的计划都想明白了。
当想完后,眼中流露出必胜的把握,接着带有暗示性的说了一声再见,就站起来,走了出去,连他身边名义上的未婚妻也不打声招呼。想当然的,夜研一时觉得面上无光,却又急于去追赶走到大门的未婚夫,狠狠的瞪了夜毓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自然的,在南宫煊走后,苑凰篱也赶紧放下手中准备添水的茶壶,跟着走了。而从始至终,夜毓也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或者礼貌性的应一下,安静的品着还冒着烟的茶,那专注的样子宛如手中的不是一杯茶,而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宝贝。冰蓝的瞳孔因为余烟飘渺而微微泛出暖意,只是那暖意却始终未达眼底。
之后的许久,她才放下喝完的茶。站起身,走到身后的窗户前,抬头仰望着微蓝的天空,久久的不能收回视线,眼中复杂的神情透漏着她的迷茫与不解,而后,伸出那双柔弱无骨修长且白皙的手,盖上眼敛,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孤寂。
这样又过了好些天,就在夜毓快要忘记了几天的一小段插曲时,夜晨却来了,只不过,他是拿着一张请贴来的。
淡金色的烫花底的请贴上,写明了南宫财团的二公子留国回来,特举办一场宴会。以此来为这位打从一出生就备受宠爱的南宫家小公子洗尘。邀请其他三大财团以及一些社会名流、贵族富贾协同子女前来参加。看到这张奢华得用真金印烫的请贴,夜毓不禁嗤之以鼻,四大财团果然是材大气粗,单单这一张薄薄的就够那些贫民窟里一家三口一年的伙食费了。想问为什么她那么清楚,那是因为她也曾经过过那种生活,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微微抬起头,冰蓝的眼眸毫无保留的向她弟弟传递一个信息……与她何干?
自然,夜晨还没愚蠢到看不懂她老姐眼中发出的警告与不悦。知道再不说清楚,他一定会被揍的,即使老姐外表看起来那么漂亮柔弱,但他知道她骨子里有一种很暴力的因子存在。小时候曾经一次,在他刚上国中的时候因为长得太过秀气,而被当作女孩子,不巧被那些不学无术的贵公子看到,在要出校门口的时候被围堵以至被发现身份而被欺负得浑身都是伤,当时他没哭,只不过,回家的时候哭了,在最亲爱的姐姐面前哭了。
姐姐因为被严令禁止去学校,每天都只是他从学校回来把今天教的告诉她。后来,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办到的,在保镖重重把守之下溜了出去,特地等那几个根据他告诉她的样子的贵公子,狠狠的揍了他们一顿,以至于他们重伤被送进医院,而姐姐因为这件事被责罚在大厅里跪一夜,不给吃的也不给喝的,也不知道当时姐姐是怎么熬了过来,后来他听到了这件事,心里很是后悔,曾几次想偷偷的给姐姐送食物却被发现而被罚关在屋子了,即使他想出去,门口的两尊雕像也不让。
所以,也是因为这件事,他才真正明白古人那句至理名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虽耳熟能详,但却没有几个能正在理解明白,而他正是因为这件事而有了很深的体验。
“姐姐,南宫偌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这次出国回来了,我自然要去看看他的。至于为什么把请贴给你,是因为我想介绍他给你认识,毕竟你是我最亲的姐姐嘛!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但我还是希望你陪我去,更何况你弟弟我长得这么秀气,你就放心把我放在一堆狼里吗?”
其实,后半句夜晨实在是不想说,毕竟有哪个男会高兴自己说自己长得象女的,只不过,如果不说这句话的话,那前面的开场白算白搭,因为他知道姐姐最在乎的是她,而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