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闻闻,这什么味?这么香?”支书背着手吸着鼻子。
“这个味道,好像是糯米的香气,谁家在熬糯米粥吗?”村长道。
二人寻着香气一路来到学校工地外围,只见几口大锅正在咕咕作响,一群妇女正用铁铲搅动锅里珍珠似的米粒。
一群人干得热火朝天,哪怕是三十多度的天气外加炉火旁边,依旧无法掩盖她们干活的热情,因为不久的将来,她们的孩子就能在宽敞明亮的大教室里上课了。
“这还没到午饭的点吧?你们这是做什么?再说你们熬这么多糯米粥,也吃不完啊。”村长好奇的问。
没想到妇女们却咯咯的笑出声来,她们这一笑,把村长跟支书都弄得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她们笑什么。
“行了,都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村长脸上有些挂不住。
一个妇女憋着笑道:“村长,俺们这熬的这个可不是用来吃的。”
“糯米熬了不是用来吃,用来干啥?”支书沉声问。
“这玩意熬好了跟石灰掺在一起,是当水泥使的。”
村长指着正冒着热气的大锅,手都在发抖:“胡闹,这好好的粮食,咋能当水泥使?”
一个妇女撇撇嘴:“那有啥办法?俺们没有批条买不到建筑材料,就只能找代替的了,眼看就要开学了,总不能让孩子们上课的时候,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吧?”
村长跟书记对视了一眼,都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们哪来的这么多糯米?”
妇女轻描淡写的道:“各家从地里收上来的呗,本来俺们都说不要钱,结果冬子非要给俺们钱。”
村长跟书记这下是彻底慌了,对于豫州这样的产量地来说,上头对村干部的考核标准当中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收粮产量,那每年都是有指标的。
达不到指标,记过那是轻的,弄不好他们这个村干部也就当到头了。
“李冬那小子人呢?”村长气急败坏道。
“诺,那不是在跟城里来的设计师讨论图纸呢。”
二人火急火燎的往工地里跑。
此时工地上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挖土的、打桩的,忙得不亦乐乎,虽然一个个都是满头大汗,却没有一个偷奸耍滑的。
“唉,大壮,你那边挖的歪了一点,再往这边挖一点,跟我这边对齐,唉,对。”
“二胖,你那块砖突出了一线没看见吗?赶紧整一整,将来咱们孩子都得在这上学,可不敢马虎了。”
“好嘞,您瞧好的吧。”
村长拉住正在监工的李卫国:“你儿子呢?”
李卫国打心里瞧不起这俩货,敲了敲烟袋锅子,没好气道:“找我儿子干嘛?”
“你儿子犯大事了知道吗?还不赶紧说。”村长心里有气,于是吓唬道。
李卫国哼声道:“我儿子能犯啥事?你少胡说。”
“我胡说?你也不想想,这粮食一向都是粮站统一收购,你儿子私自收购粮食,这不是凡事,是什么?”村长冷笑道。
李卫国一听也有点慌了,赶紧带着二人找到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