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泽走了,墨玺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又回到桌边,目光落在宁泽给他倒的那杯茶上,隔了片刻,才轻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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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宁泽都在练那本“敛气诀”,几天下来已经能够把浑身的灵力都收敛起来,要是不熟悉的人见了,恐怕要以为他只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宁泽坐在桌边,正在思考是不是下山去附近的修真者聚居的小镇去看看,把身上的一些不需要的法器换成灵石来修炼,忽然手里微光一闪,一枚玉简出现在他手心。
宁泽负责清华峰的所有事务,许久以前墨玺就把天玄门的传讯玉简给了他,因此但凡要见墨玺,或者门内有事要传达,都要先给宁泽传讯。
宁泽把心神沉进去,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僵住了,嘴唇也不自觉微微抖了一下。
“青木门门主来访,劳请太长老至丹华峰一叙。”
青木门,陈砚青!
宁泽浑身发冷,几乎要把手里的玉简扔出去。
他似乎能够想象出来,当时在秘境里,他这个所谓的父亲,是如何的和其他人传音入密,悄悄地商议如何杀了自己——
如何夺取仙器!
宁泽反反复复,把玉简里的讯息看了好几遍,才收起玉简,马上换上了外围弟子的衣服,去通报给墨玺。
墨玺接过玉简,眉梢一动,似乎有些不悦。
片刻,他微微叹了口气,对宁泽道:“替我打盆水来。”
墨玺洗了把脸,稍整仪容。
宁泽问:“这青木门门主是什么人?”
“另一个大门派的门主。”墨玺语气稍微有些异样,咬字放重了一些,似笑非笑,“可是位德高望重的名人。”
宁泽眼珠子一转,往前走了一步,讨好道:“太长老,我能跟去看看么?除了咱们自己门派的人,我可从没见过其他人。”
墨玺已经走出去几步,闻言转头看他一眼,而后不甚在意的点点头。
想了想又叮嘱道:“别乱说话,待会在一边听着。”
青木门门主陈砚青是贵客,墨玺稍整衣冠,就带着宁泽去了丹华峰。
见了宁泽,一名弟子眼神有些惊讶。
宁泽也认出来,那人正是当时在赵长老那里见过的弟子。
两名弟子领着两人进了一个偏厅,一名弟子解释道:“陈门主来访,本来应该门主接待,可是门主正好外出,恐怕今晚才能够回来,只得麻烦太长老。”
“无妨。”墨玺轻掸衣袍,吩咐两名弟子在外面等着,自己带着宁泽进去。
偏厅里已经坐了个人,他一身青衣,眉目清朗,正端着一杯茶。
见了墨玺,放下茶杯,站起来笑道:“墨长老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说话间眼神已经在宁泽身上转了一圈。
他目光温和,可看在人身上却跟刀子一样,似乎能刮下几块肉来。
宁泽垂下头,表情镇定,脑子里有些发昏,陈砚青那一双藏着冷意的眸子,几乎叫他站不住脚。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保持冷静,听他们说话。好在手上还记得先擦了椅子,叫墨玺坐下。
墨玺和陈砚青寒暄了几句,便进入正题:“不知陈门主到来是为何事?”
陈砚青语气一贯的温和:“半年后的试剑大会……有些要事要和贵门商议一下。”
试剑大会十年一度,大陆上各个门派派出精锐弟子,进行擂台比试。
这比试虽然不伤姓名,是修真界难得的和平盛会。可比试毕竟是比试,如果落了下风,拿了最后几名,总是免不了被人耻笑好几年的。
因此有些门派就会在比试开始前,互相结盟放水,以保证大家都能拿到不太差的名次。
而天玄门家大业大,常年徘徊在前三名,青木门则稍逊一筹,在四五名之间徘徊。这两年听说和天玄门差不多的另外两个门派招揽了不少资质极高的弟子,陈砚青就动了和天玄门结盟的心。
墨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并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门主不在,陈门主有事可以说与我听。墨某在天玄门还是能做两句话的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