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宋大夫轻咳两声,道:“爹,小翠,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和张小弟,有些事情要说。”
一向不说话的宋老丈点了点头,颤巍巍由小翠扶着回房了,只是小翠一步三回头,有些好奇我们究竟要说什么。
“其实,他们可以不用回避,这次我回来,就是来辞行的。”
“你要走?”宋夫人讶然道,“那小翠怎么办?”
看着宋夫人一脸惊讶的样子,我笑了笑:“嫂子不用装了,我的身份,你该早就知道了吧。”
宋夫人脸色有些尴尬,看了眼宋大夫,宋大夫点了点头道:“你嫂子确实早就知晓一些了,你,不会怪我们吧?”
“不会的!”摇了摇头,我笑道:“嫂子聪慧至极,当初问我的遭遇之时,就已经有所猜测了吧,若我生气,怎会留在这里那么久。”
“你,你怎么知道?”宋夫人惊疑道。
“我想,当初我的回答就有问题,我一个武者,还是经商的,虽然有些牵强,但还说得过去,只是身受那么重的伤,却被宋大夫在采药的山上找到,寻常人怎么可能为了躲避强人拖着重伤爬那么高的山,而且这飞絮城治安还算良好,周边根本没有强人匪贼,这就明显是在撒谎了。”
“所以你嫂子觉得你有问题,无奈之下我只好把你仙人的身份告诉她了。”
“我又没怪你们,所以这次,我准备离开了,你们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说出来,我尽力帮你们实现,也算报了你们的恩情,至于小翠,我一直当她是妹妹,只能辜负她一番情义了。”
“我们是医者,见死不救的事我们做不出来,救你,也不是为了你的回报,你这样说,是不是不把我们当大哥大嫂了?”
宋大夫没有说话,宋夫人却是眉头一竖,有些不愉。
“是小弟唐突了,这里有几颗丹药,每人服食一颗,倒是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我见得宋夫人又有些不高兴了,赶紧道:“这可不是报恩,只是作为弟弟的,给大哥大嫂还有伯父的一点心意,你们可千万不能推辞!”
宋大夫也不是矫情的人,知晓这些丹药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得珍贵,也就示意宋夫人莫要开口,将丹药收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吧,我身负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其实我是想现在就走的,但转念一想,太过着急也无甚作用,一晚而已,还是别显得那么绝情。
“哎,好吧,知道留不住你,大哥大嫂,永远是你的亲人,若有一天,你当仙人当得累了,就回来吧。”
深深看了眼宋大夫宋夫人,或许他们是出自真心的想认我这个弟弟,因为他们的清澈的双眼,让我感到了一丝温暖。
“若我当仙人当累了,一定会回来!”
“哈哈哈,好,哥哥等你!小翠,收拾房间!”
小翠推门进来,眼圈却是有些红,看来我们的谈话,她在门外听得很清楚。
“小翠,你。。。。。。”
“不用说了,我知道!”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宋夫人,小翠看着我,咬了咬嘴唇道:“张公子,小翠不是想攀仙人高枝,我只希望,能够待在公子身边,哪怕只是洗衣做饭也好!”
“小翠,我们的世界,是很残酷的,真的不适合你,而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根本保护不了你,你跟着我,不会幸福的!”
看着我的眼睛,半晌后小翠终于流着泪泪点了点头,相处数月,她知道我的性格,就好像当初伤未痊愈我便起身行走一样,无论怎么劝说,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她懂,所以,她只有同意。
“小翠会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你!”坚定地说完这句话,小翠转身便跑了出去。
“其实,小翠对你也是一番心意,你又何苦。。。。。。。唉!”
摇了摇头,我没有说话。其实,小翠在门外偷听,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想让她明白,让她死心,因为,我真的给不了她什么。
是夜,星空璀璨,我没有睡觉,不是因为小翠给我整理好的床铺微微有些湿润,而是根本无心休息。
夜里的风,有些冷,可在这样的星空下,却也有一种别样的意蕴。
无心睡眠出来看星星吹冷风的,今夜可不止我一个人。
“伯父也睡不着吗?”
躺在藤椅上缓缓摇动的,是宋大夫的父亲,在我的印象里,这个老人不苟言笑,身子骨好像也不是很硬朗,时而有些咳嗽,而且一般都是吃过饭后便早早地休息了,今日为何会在这院子里,我还真有些猜不透。
“呵呵,小友不也睡不着吗?”
“伯父叫我小贵便是,今夜不想睡觉,便出来走走。”
“小友能够屈尊叫犬子一声大哥,可真是小老儿全家之福啊。”
什么意思?
“小友不必紧张,小老儿年轻之时,有些奇遇,而且犬子所言所行,小老儿都看在眼里,很多东西,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