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诺的金珐琅在桌上有节奏的扣着,仔细思索了陆婉燕的处境,家破人亡,一蹶不起,于她而言背后已经没有任何的靠山了。趁人之危也好,落井下石也罢,她的目的达成就好了。
“若要本宫护你,你也得跟本宫站在一条线上,若是对本宫不利,难道本宫还杀你不得么?”
陆婉燕一笑,“这个自然,婉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婉燕现在是罪臣之后,空挂着一个太子妃之名,而皇上御赐良缘又不得随意休掉我,所以对皇后娘娘来说,婉燕还是一颗很好的棋子的。”
曲诺凤眸一眯,这个窝囊废什么时候也变聪明了。“如此便好,那兵符可以交给本宫了?”
陆婉燕缩手狡黠一笑“娘娘是位高权重之人,婉燕怕某一日不明不白死去找不到挡箭牌,所以还请娘娘交给婉燕一道懿旨。”她恭敬的在原地跪下请求道:“婉燕只是池中浮萍,无处可依,只要娘娘不嫌弃,婉燕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曲诺色变,指甲在桌上重重扣了一下,然后换上一副慈祥的笑脸亲身将她扶起:“好孩子,跟了本宫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二人就此成了同一条线上的蚂蚱,而陆婉燕也将从一个无知少女到步步为营。
那雪晶莹剔透,纯洁无瑕,自然古朴,依依袅袅,既像天鹅弹落的华羽,又好似玉人摇荡的梨花。雪落到地上,轻轻的,无声无息,为大地盖上了一层棉被。有时,雪小一些,芦絮般飘下来,覆盖在地上,薄薄的,像纱衣披在了大地上。
月惜弃了马车骑着马向城门跑着,久违的地方没什么还怀念,主要是这座城有她眷恋的人。母妃的事安顿好了吗?京城还好吗?他是否又消瘦不堪,胡子邋遢的坐在书房绞尽脑汁?
路过红月楼时月惜顿下了脚步,毕竟是真红姐姐的酒楼,时隔多月也不知她是否安好。
“粉菊,你跟我一起去看看真红姐姐吧?”她下了马解下披风与偷窥,顿时从“将军”变成了少女,白衣素束,身材修长,翩翩公子是女郎。
粉菊在 看书,*);网都市kanshu‘com后面跟着下马,命令立冶带着军队精卫先回王府,自己则掏着腰包往红月楼去了。立冶不知他们有这层关系,只闷闷的替王爷担忧,只说“属下遵命”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季舒弦在半路就上了梅山,月惜死缠烂打把那只雪貂给要了过来,这么聪明伶俐的家伙世间罕见,先要以主人的血哺育,后才会屈服于主人,被她的血的味道吸引,认命的屈服于她。
“小二,给我来间雅座。”月惜一进门便豪声道。
“来嘞,客官楼上请!”一三十岁左右的伙计下楼来,见她风尘仆仆,头上还带着几片雪花,就像雪中的仙子般纤尘不染,今天这事怎么回事一天来这么多仙女?刚还来了个穿红衣服的仙女,这个气质与外貌都更胜一筹,若不是有其他人在他都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月惜边走边看真红的身影,前台似乎没她的人影,只有一二十多岁的书生想掌柜的模样坐在那里对账本。
“小二,之前你们掌柜的不是女的吗?这会功夫就变成男的了?”
那小二见着这么漂亮的女子跟他搭话,回答得也更热情了。“客官可是好久没来吧,我们掌柜的还是真红姑娘呢,前些日子大夫诊出来有了身孕,就回家坐月子去了。”
“哐当”月惜一个不稳踩空栽了下去,顺手搭了把栏杆才稳住身形,这个消息太火爆了。“你说真红姐怀孕了?”
那小二也吓了一跳,只说掌柜的怀孕有用的着这么激动吗?“客官你没事吧?”
月惜缓了口气才道,又悬着颗心问:“真红姐她成亲了吗?”
小二愣了愣笑嘻嘻道:“怎会没成婚,两个月前与今年的文状元成亲了。”
月惜听完更是呆了,才这么会真红姐就成亲生子了,找个机会得上门问问去,她连音哥哥已经彻底忘记了吗?
店小二也是个聪明人,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是不会这么关心掌柜的生活的:“姑娘既与掌柜的是旧识,倒不知姑娘尊称,小的去吩咐厨子做得可口些。”
月惜觉得这小二可爱极了,这么会做生意怪不得酒楼这么红火。“小女子俗名不足挂齿,姓林,名月惜,不必劳烦厨子了。”
那小二听完“噗通”一声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凌王妃驾到,小的罪该万死。”
他慌张的样子又把月惜逗笑了:“掌柜的不必拘束,进了你这店里便是客人,别讲那些客套话。”粉菊将他扶了起来,看着他前后的样子真不是有意捉弄他,“不知者无罪,王妃是不会怪罪你的,只是你怎么知道王妃的名字的?”
见他们不怪罪,他便放心了。“王妃有所不知,我们掌柜的开这酒楼便告诉我们,这楼啊就是为了纪念跟王妃一起的时光而开,王妃的大名我们早就听过了,今日一见是小的三生有幸啊,您的尊容当真是举世无双呢!”
拍马屁的功夫对他们来说真是小菜一碟,月惜听得出他的奉承也不恼:“那就请上菜吧,这里的招牌菜都来一道吧?”
他乐滋滋的退下:“是是是,待会去跟二掌柜的说声,您这桌是不限菜数和银两的。”
月惜笑着挥退他,想不到这酒楼还有这种待遇,以后胃口不好直接来真红姐这蹭饭。
门口一红一白两道身影路过,看见熟悉的面容不免顿住了脚步:“还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嫂回来了。”千慕钰一身白衣携着落花刚从三楼下来,正好月惜这桌没关门被瞧见了。
月惜皱眉,随即又换上虚伪的笑容:“太子和侧妃还真是好兴致,日日来此享受美酒佳肴么?”
“本宫自比不得王妃清闲,未听到回京的消息倒是先回天池了。”落花上前一步,红衣拽地,妩媚妖娆。她从不以妾身自称,只要用公主的身份便是高人一等。
“路途遥远,信使来回也要好几天,任务完成就回来了,只是没参加你和太子的婚礼,倒是可惜了。”
“胡帝被风雪所阻,淑妃娘娘仙逝,这婚事不还没办呢,王妃可不要缺席哦?”千慕钰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
“月惜!”门外一声亲切的叫唤声打断她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