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上微月和赵寒沉没有任何关系,你最多只能在道德上谴责一下我,而我不在乎你的看法,也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赵悉默在这样的时刻,竟有些无奈和叹息。
作为周京惟和赵寒沉的共同好友,他对于周京惟的观点,实在说不出什么认可的话。
他沉凝半晌,指尖捏着眉心笑了:“京惟啊,你真狠。”
周京惟眼底是清浅的弧光,他同样笑了,只是笑意未见眼底,浮于表面的温和之下,本质无所顾忌。
他说:“我回不了头了。”
艺术展里面的人很多,周京惟和赵悉默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程微月站在一副长度达到两米的油画面前。
是芬兰的画家创作的风景画,画中是沉浸在黄昏下蔚蓝而没有尽头的大海。
海上有一叶小小帆船,帆船的周围还有浅淡的黄昏染上的鎏金。帆船离港,看样子正飘飘悠悠的朝着大海的深处驶去。
程微月穿着素白的裙子,就这么仰着头站在油画前面。
在浓烈的颜色的衬映下,显得她越发干净,纤尘不染。
她的身旁有人在一边看一边品着红酒,低声交谈着。也有人走马观花,恨不能一眼看尽所有景致。
唯独她,安静的站着。
有应侍生递给她红酒,程微月摆着手说不会喝酒。
于是前者递给她一块巧克力。
赵悉默和周京惟走过去的时候,程微月已经把巧克力送进了口中。
“微月,这巧克力是我亲自挑的,味道怎么样?”赵悉默英气的眉轻挑,不经意开口,带着点询问。
而程微月抿着口中的巧克力,脸色渐渐浮现不安。
周京惟察觉她的异常,上前一步,问她怎么了。
程微月尝到了巧克力里面的酒香,很淡很淡,换做常人甚至可能尝不出来。
可是她对于酒精太敏感,一张脸涨的通红,又不敢吐出来,只能捂着嘴开口,一双眼睛慌张的看着周京惟:“有酒。”
他记得赵寒沉说过,程微月酒精过敏。
周京惟的脸色瞬变,当即将手伸在了程微月面前:“快吐出来了。”
一旁的赵悉默愣住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微月酒精过敏吗?这款巧克力只加了一点点白葡萄酒,应该没事吧?”
周京惟没理会,看着傻愣着的程微月,轻声解释:“听话,这里没有垃圾桶。”
程微月哪里敢,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周京惟眉眼低压,他看得出程微月不知所措。
他的语调沉下去,再度开口,是命令的口吻:“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