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青登选择了“闭关”,时而平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时而起身行走,绕着房间四角来来回回地踱步。
可惜的是,即使把自己关在房内,他也没想出任何奇策,只有心间的烦躁感愈发膨胀起来。
烦恼之下,他不自觉地倚着窗台,向外张望,日渐繁华的大津市町在他眼中铺展开来。
凭着较好的视力,他瞧见了袅袅的炊烟、大街上匆忙的人群。
冷不丁的,犹如福至心灵一般,他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在大津町内走走、看看。
此念升起的下一刻,他的身体已如条件反射般动起来——穿上便服,戴稳斗笠,佩好二刀,翻窗出逃。
离开大津城的过程相当顺利,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来到町内。
他上一回儿像平民一样在大街上行走,当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近年以来,他几乎是在“战斗”、“准备战斗”、“再战斗”、“再准备战斗”的反复循环中度过的。
曾经习以为常的街景,现在既觉新奇,又感怀念。
他不自觉地放慢脚步,左看看,右望望,就跟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
跟从前相比,当前的大津冷清许多。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早在开战之前,就有许多町民为躲避兵灾而四散逃难。
在得知北线的会津军被击破,“北幕军”即将兵临城下后,又逃了一批人。
现如今,凡是能逃的町民都跑光了,只剩下出于种种缘故而跑不成的人。
逃跑是要费钱的,半途中还有可能遭受匪类,尤其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更是盗贼公行,所以不是所有人都敢离开大津。
在青登的勒令下,凡是留在大津的町民,都要迁入大津城中,以免遭受“北幕军”和英军的侵害。
“北幕军”乃封建军队,封建军队的一大特征就是道德标准极其低下。
而英军就更不用说了,西方军队的军纪素来是对标“贼配军”。
大津町民的转移从昨夜就开始了,进程还算喜人,不出意外的话,完全能赶在敌军抵达之前完成迁入工作。
不过,截至目前为止,仍有不少町民滞留在町内,甚至还有一些商铺仍在营业。
这时,青登霍然瞧见不远处有一间茶屋敞着店门,清新的茶香向外飘出。
青登正好觉得有些渴了,便迈开大步,撩开门帘,走入店内。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间店铺的生意竟意外得好。
明明是如此时节,上座率却高达一半。
可能是因为其他茶屋都关门了,所以想喝茶的人就只能上这店来。
青登随便找了一套空桌空椅坐下,抬头对手代说道:
“一杯绿茶即可。”
“好咧,马上来!”
在静候茶水的这一空档,青登扬起视线,仔细观察店内每一位客人的神情。
要么郁郁寡欢,要么垂头丧气……总而言之,全都作苦闷状。
忽然,某位客人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长叹一声:
“唉……秦津怕是要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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