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瑶明显听见了旁边人的议论声音,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无论是从容貌上,还是穿衣打扮上,所有人无疑都会认定,这个村女,才会是闹事的那一个。
毕竟,如自己这般一看就是出身高贵的人,如何会做出大庭广众之下闹事这样没品的事?
更不要说,自己现在一身水淋淋的,怎么瞧着都像个受害者。
——一个浅薄无知的村女罢了,竟然比自己还傲气,这会儿被撵下去,也算是让她长长记性,从此之后明白,什么叫人外人有人、天外有天。
正自冷眼瞧着,等着看笑话,却见廖秋成一下护在展颜身前,急急道:
“各位大人息怒,我们几人彼此熟识,本就是朋友,中间不过是有些误会罢了,并不是什么闹事——”
不是闹事?从廖秋成站出来,骆瑶就觉得不对,这会儿听廖秋成说完,小脸更是涨的通红——误会?那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这些大人物,其实是自己胡搅蛮缠?
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廖秋成,你胡说什么?什么叫误会?你和她是朋友,我和她可什么都不是!不是她暗算我,我会无缘无故的绊倒?”
又忽然转头对卢成风道:
“阁下,您最好察一下,她是怎么混到二层来的,这世道好吃懒做、总想白吃白拿的人太多了,说不好,就有人冲着二层这些不要钱的好吃的,用尽龌龊手段混上来——”
二层的价钱可是比一层的价钱翻了好几番不止,而且自己记得不错的话,方才踏入二层,那村女的神情明显对这些小点心感兴趣的紧。
“你——”廖秋成没料到,骆瑶竟会如此说,愤怒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这骆瑶根本就是看不起展颜啊?
却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商贾之女罢了,展颜可是堂堂北乡候府嫡女,两人身份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果然是被家人宠的太过了——
因着武者在大陆上的尊贵身份,即便是平民家庭,也都渴望能够借此鲤鱼跃龙门,改变自家的处境。
可惜百姓里却很少有人能感觉到内息波动的,也因此,这些平民家庭里的孩子一旦被查出有成为武者的可能,无论男女,马上会成为一家人的希望。
就比如自己,若非二叔,也就是秋慧的爹,想尽办法帮自己打熬筋骨,自己怕是这辈子都别想摸到武者的边。
至于这骆瑶,因其父经商有道,家境还算富庶,一被查出根骨不错,立时被家人宠上了天。
自己前几日就觉察出这女子的性子过于刁蛮、目中无人,只是碍于她和妹子秋慧的交情,也不好说什么,自己受些委屈也就罢了,却是万不能瞧着展颜被人欺负。
当下冷声道:
“骆小姐,明明是你想要对展颜出手在先,然后自己才会意外仆倒,展颜不和你一般见识也就罢了,你怎么还如此胡搅蛮缠?”
骆瑶的脸色顿时难看之极——
这廖秋成疯了吧?三人能坐在环境这么优雅的二层,可全是自己爹爹出力,这廖秋成不应该要死要活的巴结自己吗?竟然先前待自己冷淡也就算了,这会儿还为了一个村女和自己结下这般死仇?
更要命的是,要是按廖秋成的说法,可是自己挑衅在先,不说卢家商船但凡有人闹事就会撵下去的铁律,就是自己率先对平民出手这一条,怕是就会惹出大乱子——
毕竟,从一开始自己就发现,这村女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内息波动,骆瑶可不会可笑的认为,对方修为更在自己之上,所以才会探查不出。早已想当然的认定,这个年纪瞧着比自己还小,又其貌不扬的村女,铁定是个毫无任何内息的普通人罢了。
而且,连自己都不把廖秋成这个二级武士瞧在眼里,这女子却是对廖秋成一口一个“大哥”叫的亲热的紧,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廖秋成这种档次的人又能交得上什么有出息的朋友?
而现在廖秋成如此说,无疑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