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对于秦家这样的老家族来说,自然也是相当隆重的节日。整栋别墅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
刚放过鞭炮,地上都是红纸屑,连空气里都是浓浓的节日味道。年味很足,但家里的气氛却不太好。
秦远山坐在主席位,一个人喝着白酒,时不时叹一口气。
秦正东看出他不高兴,赶紧赔着笑脸,“爸,今天是大年初一,好日子,您唉声叹气做什么?来!我陪您喝几杯?”
“正因为今年是年初一,举家团圆的日子,人不齐,我才不高兴!”
这日子谁愿意看人摆脸色?林雨萍心里也是别扭,故意回了一句。“这不都在吗?怎么不齐?”
“秦妤不在,齐什么齐!”
“爷爷!你至于为了她破坏过年的气氛吗?”秦婧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恼火地皱起眉头。“她不来是她的事,你干吗老惦记?她不过就是个外人!”
“秦妤是我们秦家的人,我秦远山的孙女,我不惦记她惦记谁?”
秦婧一直以来都心理不平衡,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这会儿因为秦妤没死成,心情本来就差劲,忍不住爆发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才是你孙女,她不过是个小三的野种,身上有没有我们秦家的血还不知道,你干吗护着她?”
“闭嘴!谁允许你这么说她!”秦远山气得握紧拳头,大有她再敢多说一个字,就给她一巴掌的趋势。
“婧婧说的没错,你就是一心向着个外人!哪家的长辈不是介意庶出,你倒反过来了,对小三的女儿比对自己孙女还好。哪有这个道理!”林雨萍就差没直接骂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秦正东急得团团转,双方都不敢得罪,小声劝架,但没人理他。
“反了你们!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秦妤是我孙女,你们谁都没资格说她不好!就是因为你们两母女这么尖酸刻薄,秦妤才不肯回家!”
“她是小三的女儿,你让我用什么态度对她?”林雨萍怒火高涨,“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耻辱!再说,我有哪里对不起她?她在英国的学费不是我们秦家供的?要是我小心眼,一个子儿都别想得到!”
“我们秦家花了这么多钱养她,她倒好,没一点出息,还当戏。子,闹出多少事儿,给我们秦家抹了多少黑?我没跟她算账就不错了,你还挑我的毛病,你这偏心也偏得太离谱了!”
秦远山气得拍桌子,“你给我滚!”
林雨萍心里有点发憷,但还是硬撑着回嘴。“这是我家,凭什么叫我滚?”
“你——”
“爷爷,我回来了!”一道声音止住了愈演愈烈的战火,秦婧一回头,看到秦妤好端端地站在门口,顾盼生姿,明媚动人,好像比之前更漂亮了。被她的光芒刺痛了眼睛,硬生生折断了一根筷子。
原以为她死定了,她都准备好替她办后事了,谁知道这个女人居然能死里逃生。
天知道是勾。搭上了哪个野男人,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有时候一冲动起来,她简直恨不得一刀子捅死她。
秦正东羞愧得不敢看她的眼睛,讪笑着迎上去。“你、你回来了……”
秦妤平静地看着他,在心里冷笑。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去死,这世上除了秦正东应该没有第二个。
这个没用的男人,懦弱无能,多年来一直被两母女凌驾于他身上,任意摆布,窝囊极了。
对他,秦妤没有一点感情。甚至于,连骨血里的那份牵连都感觉不到,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若不是秦远山坚持她是他们秦家的骨肉,她都怀疑是不是搞错了,她爸怎么可能这么差劲,两人没有任何一丝相似之处,她真的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只有秦远山一个人很高兴,脸色立即阴转晴,赶紧叫她过来坐。“不是说在国外工作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再忙也得抽出时间陪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