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跳崖,那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了断,与其都是一个死,不如去拼命,多杀几个西府军卒来陪自己。
“弓弩手,放。。。”
返身而回的句渠知遭到了劲弩的阻挡,弩箭如同闪着银光的丝网般罩了过来,不仅挡下了溃军前冲的脚步,也夺走了他们的命。
“步战军,随我上前,杀。。。”
箭雨落尽,刘离高声地命令,挥舞着斩风刀向前冲去。
范越亦是翻身下马,与靖远军的弟兄们紧跟在步战军的身后,大吼地冲向了做最后一搏的羌氐叛军。
谢艾与樊虎领兵留在了原地,封堵住所有可能出现的逃生之路,不让一个羌氐叛军逃离。
这场混战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当句渠知的头颅被范越拎在手中时,大多数的叛军死在了步战军的刀下,近万的尸体铺满了孤红台,鲜血也将这处名不见经传的断崖染成了黑红色,成为了真正的孤红。
“不要留活口,将所有的人头带回伊吾城。”
刘离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大声地吩咐了一句。
他要在大漠的边界处垒一座人头墙,要用这近万人的人头警告所有的胡夷,胆敢进犯凉州者,这便是最终的下场。
吐谷浑,这三个字在之前并非是部落的称谓,而是辽东慕容鲜卑部落一位首领的名字,其全名为慕容吐谷浑。
吐谷浑是辽东鲜卑慕容氏单于慕容涉归的庶长子,慕容涉死后,其嫡子慕容廆继任为大单于,并与兄长慕容吐谷浑不和。
故此,慕容吐谷浑率所部族人西迁来到了西海。
慕容吐谷浑死后,其长子吐延继位。
数月前,昂城北羌酋姜聪杀死了吐延,抢占了慕容部落的牧场和城池。
慕容吐谷浑的儿子叶延带着族人退守白兰城,并以祖父吐谷浑为其族名,以此来加强族人的凝聚力,抵抗北羌人的持续进攻。
正因如此,吐谷浑也便由人名转为姓氏和族族群的称谓,
不过,这些举措并非出自于一个十龄童,他的背后有托孤之将的辅佐,也有母亲朱氏竭尽全力地帮儿子掌控大权。
当下,年仅十岁的叶延和母亲朱氏都被谢艾以邀请的名义带离了白兰,此刻也正在伊吾城中,等待着西府军的启程,一同前往武威郡的姑臧城,拜见西府帅李峻。
当西府军返回伊吾城后,包括叶延母子在内的所有胡族都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头,他们心中的恐惧无以言表,只是呆呆地望着,不敢轻易地发出一点声响。
“夫人,此间事了,明日咱们便可启程前往酒泉郡,用不上多久便会见到武威大将军了。”
谢艾看到叶延的脸上满是惊惧,其母朱氏亦是如此,笑着说了一句,希望能缓解一下这母子二人的不安。
“谢将军,我族素来顺服朝廷,从未有过违背王命之举。此番我族遭难,也多亏了西府军出手相助。”
“妾身与吾儿永生不忘李大将军的恩德,我吐谷浑的族人至死都会听从西府令,也请谢将军再受妾身一拜。”
说罢,朱氏牵着儿子叶延的手,跪在了谢艾的面前。
谢艾感慨地皱了皱眉,伸手虚扶了一下朱氏,说道:“你与族人的忠心,我必定会转述给大将军,在下也希望人人都能有个安生的日子,少一些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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