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鼠买房置地、娶妻又生子,真是多喜临门。很多人,其中有他的同学、发小,背地里都说:“你们总说人家裴老五这么不行那么不行,可现在人家混的比你们哪个都强百倍:经理当着;骄车坐着;女秘书挎着;出去办事时,前呼后拥的;现在人家都已腰缠万贯了,你们说这些话纯粹是嫉妒人家!”
这话过后不久,裴老五同楼住的几个老头儿起得早,一连好几天都遇到个陌生人向他们打听:“裴老五住在这里么……”他们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裴老五,可他却回答说:“没什么,我……他就……认识那个人……阿就……阿就是生意上的一些事,不用大……大惊……小怪的。”
后来那个人直接问裴仕喜说:“你儿子在家没?我是xx厂的,叫刘老好,找他有点事。”但是不说什么事。后来有一天,他终于遇见了裴老五,但被他领到楼西头没人的地方唠了很长时间后打发走了。
可是没过几天,他又来了。这次裴老五没在家,梅菲告诉他说:“他出差了,不知道哪天回来。”他失望地走了。就这样,这个刘老好接连又来了几次,但仍然没见到裴老五。后来他每次来时就到裴仕喜的屋里坐等。
有一天裴仕喜与“灶王爷”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找老五有什么事?总看不见他,也不能解决问题呀!”那个老刘终于向他俩说了实情。可老刘的一席话差点把这老两口吓死!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把老人家吓成这个样子?说出来是够吓人的,你听听吧!原来:裴老五欠这个鞍钢某厂的销售人员刘老好的货款一百来万。他把人家的货早就提走了,但是付了一小部分款后就一直说客户没有再把款汇来,一直拖着不还。
这个刘老好是有苦说不出,原来他收了裴老五的回扣钱。那件事是暗箱操作的,如果让他单位领导知道,他不仅饭碗保不住,还有牢狱之灾。他哭丧着脸向老两口子诉苦,说到伤心处是声泪俱下!可他们俩本人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裴老五能听他们的话么?
这时的“灶王爷”害怕了,心想:这个小五鬼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欠了人家那么多钱反而不着急、不上火、该吃吃、该喝喝呢?这早晚是个事呀?弄不好还不得被人整进去啊!后来他俩见到裴老五时就一针见血地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裴老五却说:“谁……阿就谁欠他钱了,我早……阿就早……把那账平了,别听他胡……胡说,阿就八道。他再来……你们别……阿就别让他进屋,让他……他就找我去。”可是说完这话以后,连梅菲也轻易看不见裴老五了。
那个刘老好也不再天天来了,后来就隔三差五的来一趟,再后来半个来月来一趟。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向单位摆平这件事的。那么这件事裴老五到底是怎么做的手脚呢?把人家上百万的钢材款给骗走了呢?书中交代,实际他的手段并不高明,没有什么独到之处,详细一说,你听后就能明白。
裴老五开始倒了几次钢材,但没挣几个钱,便起了邪念。他先用正常价从刘老好手里提了一些小数量的钢材,然后以低于这个价的价格卖给了外地的客户。外地客户见同样的货,从裴老五手里买来可以便宜那么多钱,就同他签了上百万元货的合同。
裴老五同外地客户签完合同后立马偷偷给了刘老好一些好处,又同他签了同等数量的合同。他从刘这里顺利地把货提走发出,并告诉刘老好说:“大哥,你……阿就放心……保……保证没问题,他们见……阿就见到货,就……就能把款汇来,汇来后,我立马……转给你们。”
可是等到客户把钱汇到裴老五的户头上后,他就开始买房置地花了起来,借给裴老四的钱也是这其中的一部分。他暗地里买商品房就是防备以后事情败露时好躲藏,当然,也有另外的含义。钱到他手后,他就当成了自己的钱,这就是他所谓的辉煌时期的成果。
他不学无术,没有什么真实本领,只能采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去骗取一些贪心者或者是意志薄弱者的钱财。他的这种伎俩,并不是灵丹妙药,屡屡得手。但是他如果用了十次,哪怕有一次得手,那也是很坑人的,甚至把对方毁了!
他的百十来万弄到手后,刘老好本人和单位还轻易不敢去告他。他们投鼠忌器,怕把裴老五抓进去,他欠他们的那些款更没指望了。然而事实是:就是不把裴老五弄进去,那些钱也同样是分文没有指望了。
他们的这种做法客观上反倒便宜了裴老五,使他一直逍遥法外,还心安理得地去享受“自己有能耐创造的财富”呢。但是,他骗来的这么多钱,自己实际也没真正享受到多少,很大一部分又“贡献”给了别人。
有一次他领个女人在深沟寺的一个饭店里喝酒,另一张桌上有个叫李刚的青年看了他俩几眼,他就和人家口角起来。那个人是深沟寺的一个小混混,稍有点小名气,一般人都认识他。裴老五不认识他,还想在女友面前显显自己的威风呢!
可是那个李刚根本没**他,见他是个无名鼠辈,三下五除二把他打得鼻孔穿血、头上还起了几个大紫包。他这下丢了面子,尤其是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哪里受得了?便把自己一个发小叫钢都的找来,让他替自己出气。
钢都身大力不亏,而且又练过拳脚,他到深沟寺没费劲就找到了李刚,将其胳膊砍下了一条,并拿回来交给裴老五说:“我给你出了气,这就是证据。但我在鞍山恐怕也呆不下去了,必须得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几年,否则肯定是有牢狱之灾了。”
裴老五看见那条血淋淋的胳膊后吓了一跳,心想:我让你出气也没让你这么干哪!你这么做哪是替我出气,简直如同害我!他明白这件事的严重后果:如果李刚被抓供出是自己指使他干的,那么自己又怎么能逃出法网呢?他一咬牙,决心给他“拿”点钱,躲得远远的。
拿点钱,拿少了李刚干么?!最后,裴老五给人家拿了四十来万,让他躲到了海南岛。李刚到那以后给他来电话说:“我替你种香蕉,赚钱咱俩半分!”可这四十多万一拿走,裴老五元气大伤。他从此便从天上又回到了人间!
他那台破车卖了不几个钱,更严重的是:他再也不敢露面去经营钢材了。那个刘老好还时不时地找他,仍然不死心。他有时深更半夜才敢回家,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早早地溜走。
昔日不可一世、耀武扬威的裴经理现在成了地下工作者,简直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的幽灵。他现在是狡兔多穴,很难有人知道他每天晚上的固定落脚处,他有时一个晚上换了好几个地方。
后来这几个地方又先后暴露无法躲藏了,他就从城市转到农村藏身去了。他经常和几个闲散人员玩玩小麻将消磨时间。这时外面找他要账的人是叫苦连天!那个刘老好最后找来几个人开着车,整天在鞍山市到处转悠寻找他。
冤家路窄,有一天深居简出的裴老五去道边上的小卖店买几盒烟,恰巧此时寻找他的刘老好的车从他旁边的路上一晃而过,刘老好一眼就认出了裴老五。可是当他掉转车头再回来找他时,没影了。但是他已心中有数:裴老五肯定躲在这片住宅里了。
他们怕打草惊蛇,白天便没有采取行动,而是派专人在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地方密切监视这个小卖店。裴老五并不知道别人发现了他,仍然一如既往地在那进行着各种活动。那些人经过几天观察,对裴老五的住处、活动规律了如指掌后,便果断出击,一举将其抓获。
那天的凌晨时刻,裴老五被几个不认识的大汉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塞进轿车后扬长而去,一连十几天,谁也不知道裴经理哪里去了。那天上午十点多钟,梅菲抱着孩子,像以往一样又来看望他。可进入房间后,见炕上凌乱的被子后,她立马瘫坐在地上,孩子被摔得哇哇直叫。
她哭得死去活来,自叹命苦错走了这一步,无奈抱着孩子,向“灶王爷”汇报去了。此时的“灶王爷”早有心理准备,她早就料到小五鬼早晚会有这一步。
她没好气地对梅菲说:“你和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一没钱,二不认识人,实在是爱莫能助呀!我给你指条明路——赶紧去找你四大伯子吧!”
“灶王爷”说的这些话确实是实情,如日中天的老儿子突然间一跌万丈,从昔日的百万富翁一下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她的心情能好受么?虽然她没跟老儿子享着福,但也不愿意他被抓进去;她虽然恨梅菲,但还得帮她想办法,解救“苦难”中的老儿子。
裴经理的夫人梅菲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就哭哭啼啼地找大伯哥裴老四去了。裴老四听后明白了弟弟过去所做的一切的真相后很久没表态。后来梅菲给他跪下磕头,他又碍于仍然欠弟弟钱还没还一事,便违心地答应帮她想办法。
后来裴老五在里面实在受不了了,便给他刚结婚的外甥打电话说想吃饺子。他外甥买了饺子,又拿了几百元钱去看望他。二人见面后,他悄悄地告诉外甥:“赶紧准备‘硬头货’,去找xxx想办法。”后来他外甥背着妻子、父母借了八千元,这才把他弄了回来。
等裴老四装模作样要找人还没找到时,裴老五已经回来了。这时的梅菲却跟裴老五说:“根本不用花钱,四哥已找好了人,很快就能把你放出来。”裴老五听梅菲如此说便不张罗还外甥为了救他而欠的那八千块钱了。
他外甥因为是背着妻子向人家借的钱,只能从每月自己那微薄的收入中抽出些钱来还债,这样他就没有多少钱再交给妻子了,后来妻子同他离了婚。可他的老舅及舅妈对此事一点情也不领不算,背地里还埋汰他外甥说:“完蛋货一个,甚不是……”
裴老五这么做实在太过份了!他的姐姐已被他因去二姨家给他借钱一事坑的够呛,到现在由于替他还钱还欠了一些外债没还清,他又去坑人家的儿子了,这个人的良心真的大大地坏了。他有钱时,把这些亲人全忘到脑后去了;不行时,又死皮赖脸地去找人家、坑人家。
从这章开始,裴老五就夕阳西下走下坡路了,他那点骗人的伎俩已是黔驴技穷。但是他这个人能就这么老实不干了么?那是不可能的!
他这一生中,从未想过老老实实做人,用正当手段为自己创造幸福。还会不停地干着一件又一件蒙人、坑人、骗人的罪恶勾当的,他和裴老四都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