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说笑面鼠折腾一阵子后,正像他爹说的那样:他是折腾穷,又把家里折腾的够呛。没有还完的外债加码,简直累得“灶王爷”要躺下了。怎么才能补上这个大窟窿呢?这个问题整天困扰着她,是躲不掉又挥之不去。
生活就是这样无情地折磨她,慢慢地吞噬着她这个既可怜又可恨的母亲的生命。这是其自食恶果,如果她不娇生惯养这个忤逆不孝的人面鼠心的儿子的话,她的命运就不会这样悲惨。
外债压得她简直喘不过气来,对工作是敷衍塞责,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用就拜拜的态度。忽有一天,是他们单位开资接近下班的时间,有个老工人来打水,同时又洗点东西。他顺手将工资袋放在一个凳子上走时却忘了拿走。
后来又进来一个工人发现这个工资袋放在这很长时间没有人认领,拿起来问道:“这是谁的工资袋,不要了么?”这时在水壶后面正迷迷糊糊打瞌睡的“灶王爷”听到了。她见没人认领,便立马走过去一把夺过来说:“你喊什么?那是我刚才放的。”
可是快要下班时,厂保卫科来了一个人,把“灶王爷”传了过去。原来真正丢了工资袋的人得到消息后立马找到了保卫科。保卫科的小马说:“这好办!把老裴大婶找来落实一下就水落石出了!”刚开始时“灶王爷”矢口否定,一口咬定是自己的工资袋,但就是不拿出来让人家看。这事她想的太简单了!
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也别想占为己有!谁丢了钱包不找啊?她这真是有点穷蒙了,什么钱都想要。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她把工资袋拿出来大家看后全明白了!
她低下头不说话了。后来保卫科研究决定:教育她一下算了。由于她既没得逞,岁数又那么大,往上面送还不够条件,便打电话让她家来把人领回。
这件事是由花心鼠裴老四去办理的。他到那后,说了不少低三下四的话,才将其母领回。他在回来的路上,见其母那苦不堪言的表情,心里太也不是滋味。
他立马好言安慰母亲一番后又信誓旦旦地向她表示说:“你放心,这件事是天知、地知、厂知、你知、我知,到此为止。”“灶王爷”听后很受感动,心想:知我者——四儿子也!
“占小便宜吃大亏”用这句话来形容她想昧人家工资的事是再妥恰不过了。那天“灶王爷”被儿子领回家后,再也没脸去上班了。后来办理家属退养金时,她就差这几天时间不符合条件。这个损失太大了,后来三十多年的工资,她一分钱也没领到。
在八中小红房没住上几年,裴家的声誉是每况愈下。可是这时他家又遇上动迁!这次他家搬到沙河桥南,建国路西原陶瓷厂东面,“灶王爷”的远方兄弟叫马维安的房子西头接了一间临时小房居住。那时正是八一年的秋季。
一天晚上八点多钟,“灶王爷”刚要躺下。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她立马下地开了门往外观看。可看后她脸色立马阴冷起来。她最不想看,曾几次被她赶出门的三儿子媳妇——习辉正泪痕满面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本想立马把门关上不理她,但是见她那个凄惨的样子而没有狠下心来。
她冷若冰霜的问道:“你来干什么?这是你来的地方么?”习辉闻言后痛哭流涕地说:“妈…,你去管管你的三儿子吧!他在我床底下偷偷按了一条煤气软管,想趁我不备熏死我!今天我打扫卫生时,无意中才发现的。”
“灶王爷”听完习辉的叙述后很淡定,她心里骂道:该!活该!你早就该被熏死!你这个小破货,把咱家坑坏了。你还有脸来找我?臭不要脸的!我懒得搭理你!
想到这她马上说:“哎呀…呀!你可别管我叫妈,我可擎受不起,别烧死我!我哪有权利管你们的事呀?我算个老几呀?我又不是警察,去了有什么用?太抱歉了,你找公安局去吧,把他千刀万剐了才好呢!”
习辉听她说完这句话后心里立马联想到“灶王爷”有病时,找裴老三去看她,裴老三说:“我也不是大夫,去了有什么用?”的那句话来。她心想:你个老x太太,还一直记着这句话呢!她随后二话没说,咣当一声把门关上,知趣地离开了。但“灶王爷”的骂声又伴随她走了很远很远。
第二天,“灶王爷”让裴老四和他的姐夫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劝一劝裴老三,让他千万可别干这傻事。她本意是不想管他们俩的事,但是他怕裴老三脑袋一热做了那傻事而被抓进去,她担心他们的孩子弄不好还得送她这里来。
再加上最近裴老五又折腾,以及其本人又被单位辞退,故经济上已经出现严重危机,根本就没有能力再担负起这个重担了。否则他才不会管他们的破事呢。
她虽怕儿子干傻事,但力不从心,无法亲自出马去调解此事,故安排了那两人去办此事。那二人惟命是从,立马前往裴老三家中。他们想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研究对策。可是到那里听习辉说的基本都是实际情况而不像撒谎,因此寻思:等裴老三回来后好言劝劝他吧!
可是一等、二等也不见他回来。后来习辉说:“他现在是三天两头的夜不归宿,不清楚在外面干些什么?他有时即使是回来也是愁眉苦脸的,心里宛如长草一样,一会就没影。
他这次回来,却偷偷地安装了那条很难发现的煤气软管,想以此害死我们母女俩。”她说着情不自禁的又流出泪来,继而又嚎啕大哭。
二人好言相劝很长时间,见她好转一些,便立马抽身出来,到了外面他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们心里清楚,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什么情况也不清楚,怎么解决问题呀?而况且现在还没有见到裴老三的面,也不能只听习辉的一面之词吧!后来他俩到裴老三单位找他去了。
到单位见到裴老三后,把他领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细细谈了很长时间。他们听裴老三把详细情况说明后,心情沉重的返了回来。裴老四见到“灶王爷”后开口就说:“妈呀…,这件事可不好办哪!老三有外遇了,那女的比习辉长得强多了……”
“什么不好办?!脚上的泡那是他自己走的,怪不着别人!现在才知道后悔呀,晚八国去啦!早干什么来着?他那个逼崽子扔给我呀,我这口气喘得都这么费劲!你们给他打电话,让他晚上赶紧来一趟!”
“灶王爷”说完这句话气得手还不停地在哆嗦,同时还不停地咳咳嗽。长话短说,晚上裴老三忐忑不安地来了。他进屋后立马给“灶王爷”跪下,泪流满面地哀求她帮帮他。
他说:“我实在没心情同习辉再过下去了!现在看到她就闹心,看到她不烦别人,恨不得立马弄死她!”这给“灶王爷”出了一道难题,她理解儿子的苦处,但是暂时她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帮他解决问题。
那么裴老三怎么突然就交了桃花运,竟然和他的徒弟搞起了婚外恋呢?事情远非如此。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已在一起苟且一年多了,只不过是开始时比较隐蔽,大家不知道详情罢了。
他俩这事在其单位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有的小年轻的见到那女的甚至已称其为“裴三嫂”了。那个女的姓刘,是回城知青。她与本厂的一个叫田二虎的已结婚并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她的丈夫是下乡时一个点的知青。那时他经常帮小刘干活,处处护着她。他是蒙古族,特喜欢杯中之物。他这个绰号不太好听。“二虎”这个绰号常被人们贯以那些做事唐突常出错,头脑简单者的“雅号”。
根据他这一“雅号”,人们基本上就能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了。刚开始时他们师徒关系很正常。但是自从徒弟小刘得知师傅与师娘结合时的那一段“佳话”后,思想中立刻泛起了波澜。
她为师傅感到惋惜;她同情师傅的不幸;最后竟然冒出:用自己的爱使他即将熄灭的真爱的星星之火重新燎原的妙想来!
她与师傅,也是惺惺惜惺惺,同病相怜。;因为她在田二虎那里也没有沐浴过真爱的阳光。她与田二虎结合完全是出于感激之情,根本没有爱的成分含在里面。现在她基本成了他酒后泄欲的工具,她实在太痛苦了!
就在她迷茫之际,被分配到了裴老三的身边,这真让她喜出望外,她的感情上得到些慰藉。过了不久二人便如鱼得水、他们颇有相见恨晚之感。他们以发自内心的真情填满了对方感情上的沟壑。
他们频繁的出现在野玫瑰、野百合之类的舞厅里。当那悠扬悦耳的舞曲奏响时,他俩翩翩起舞、亲密无间。二人时而四目相对无语胜有声,时而把头放在对方的肩头似小憨。
裴老三紧紧地把他的胸部贴在徒弟那高耸的胸脯上。趁人不注意时,二人还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给对方一个吻亲。他们舒服透了!他们开心极了!他们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沉浸在世界上的最最幸福之中!
回来的路上要分手时,二人的心头立马被巨石将跃跃欲试之情怀压住。然而时隔不久,二人的合力便不费吹灰之力移开了那胸头之物,二人从此深深坠入爱河中无法自拔。
二人这么做地方不太方便,后来借故三天两头的住进了田二虎家中。田二虎是够粗心的,竟对二人苟且之事毫无察觉,而且对裴老三到其家来是热情有加、毕恭毕敬。每次都备下小酒一瓶,与其开怀畅饮。直喝到自己飘飘欲仙、已赴九天瑶池之时才肯停杯。他喝完后抽颗烟看别人都已是多了两只眼睛时,便倒头大睡,不久屋内鼾声大作起来。他一觉睡到天亮,至于酒后之事浑然不知,只能听别人去分解了。
他这个人心眼真的太“实”了,称其为田二虎不妥恰。称其为田大虎才为合适。难道不是这样吗?他上夜班时,家中那二人究竟干了些什么勾当,他从未合计过,特别放心。,你说他虎不虎?见他二人跳舞回来嬉皮笑脸、动手动脚、打情骂俏,尤其是见到自己媳妇的脸上笑得像一朵花时,他还高兴了。
他有时还给他们买两张舞票,劝他们去潇洒的走一走、玩一玩、乐一乐、开一开心。世上像他这样的人恐怕不太多!然而确实存在。这样的人让别人怎么看他?怎么理解他呢?
不过这种极不正常的状态不可能长久存在。那个田二虎的家恐怕早晚是要出问题的!不出所料,时间不久他家真的就出了事。裴师傅不来了,媳妇也不见了。他们去哪了?为什么不来了?请见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