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之下血溅五步。
根本不管在哪里,也不管对手是谁。
以至于郢都常年警备森严。
“屠总管。”
万屠忽然友善地对着侧方一条小路点了点头。
万和停下脚步,看着锦袍老人目不转睛地跪坐在牛车上,径直从他们身边路过。
“这位屠总管……”
看着那背影渐行渐远,万和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向是如此清奇的吗?”
行事乖觉,喜怒无常。
他大略将这位屠总管是怎么去接他的说了一遍。
“这就叫高手风采。”
万屠哈哈又笑了。
万大长老本来以为老万是在开玩笑。
没想到他后面又接了一句:“你就是去看四大家的家主,他们也是这幅德行。”
万和微微皱眉。
这下他是真的不大明白。
“沸血这条道路,能够走到终点的人心智武功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万屠轻叹一声,收回目送屠总管的视线。
“但人力有时而穷。”
“沸血武者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到了终点,也就意味着积蓄的污染和疯狂达到了顶点。”
“屠总管只是性子扭曲,行事却从不失章法,也没失去自己的坚持。”
“论心性在天下人当中屈指可数。”
人人皆疯。
血种的修炼,听起来就像是慢性自杀。
这片残破的天地,恶意简直不加掩饰。
“但你跟老头子,分明已经跳出了这个窠臼。”
万和若有所思地道。
两人看起来都很正常。
没有比较就没有发现。
现在想来,万老头的古怪脾气,搞不好只是天生性子不好,而不是什么受到血种的影响。
“将血种斩出体外,回复本我。”
万屠感慨万分地摇头。
“这就不属于天分或者毅力的范畴了。”
“机缘,奇遇,命数。”
“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源。”
“你爷爷如此,我也是如此。”
他没说万老头是怎么回事,只是轻轻拍了拍手中的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