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顿时满头黑线,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就扯到成婚的问题上来了?雷夫人,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好,卢姨,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吧?”洛瑶按雷夫人的要求改了口。
雷夫人对于洛瑶的改口很是满意,笑着问道:“瑶瑶,我娘家是京城的卢家,你可知道?”
“知道。”洛瑶点了点头,雷震远的资料上曾说到他的外祖父是京城人氏。
“瑶瑶,你也许想象不到,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假小子,喜欢女扮男装到处乱跑。”雷夫人开始回忆:“记得有一次,我在一家酒楼里刚吃完一顿大餐,发现身上的银两被小偷给偷了,酒楼里的伙计硬说我是故意去吃霸王餐的,要把我押去送官,当时呀我百口莫辩,正发愁的时候,就见你娘和你舅舅进了酒楼,我曾见过你娘一次,知道她是护国公府的小姐,便直接上前跟你娘借银子,没想到你娘一眼就看出来我是一个女的,爽快地把银子借给了我。”
“就这样我就和你娘认识了。”雷夫人接着讲述:“后来我就经常去护国公府找你娘,但我的装扮让人以为我是去找你舅舅的。”说到这,雷夫人停顿了一下,笑了笑,让洛瑶感到她对那段时光一定非常的怀念。
“再后来,我就嫁给了震远的爹爹,在震远四岁的时候带着他一道回京城探亲,当时你娘刚刚有了你,我们就约定,你若是男孩就和震远义结金兰,若是女孩就和震远结秦晋之好,震远当时还把一把刻着“远”字的小木剑交给了你娘作为信物。”
洛瑶听到雷夫人提到了一把刻着“远”字的小木剑,心顿时又咯噔了一下,她确实在她娘的箱子里面看见过这样的一把小木剑,当时她还很好奇,她娘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小孩子玩的东西。
此时洛瑶已经不可能去怀疑雷夫人所讲的真实性了,小木剑就是确凿的证据,洛瑶心中哀叹,她的麻烦大了。
据她所知,在西凤,若是双方订了婚,有一方想悔婚的话,必须是双方的家长当面协商,协商好了才可以悔,否则的话,就必须成婚。
洛瑶开始苦恼,她娘去世了,她爹爹又去了边关,她即使想走这个悔婚的程序,也没这个条件呀,更何况,雷震远把她设计来了雷家堡,肯定就不会同意她悔婚的。
不过还好,好像这件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让洛瑶心中稍稍安慰了一些。
没有其他人知道,洛瑶突然想到,这会不会只是她娘当时的一个戏言,并不做数,否则的话之前她爹爹怎么还想着把她嫁给其他人?看来她爹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此的话,她也可以不必当真。
想到这,洛瑶微微一笑,开口道:“卢姨,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件事并不能做数。”
“为何?”雷震远没等雷夫人开口,抢先问道,他倒想听听她如何来化解这件事情。
洛瑶回京后发生在她身上的很多事情,雷震远都有耳闻,而且他也知道洛瑶和凤轻鸣的事情,他更知道洛瑶肯定不会接受她是他未婚妻这件事,其实他最想知道的是她到底怎样的一个女子。
传闻中的嚣张跋扈,言行无忌,他所看到的坚毅果敢,敏锐细腻,他很想知道她身上还有哪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其实,雷震远也没有把他娘和洛瑶娘当时的话当真,毕竟他们两家后来并没有举行什么订婚仪式,他也一直认为那是他娘和洛瑶娘开玩笑随便说说而已。
后来,洛瑶回京了,洛瑶的一些传闻传到了他娘的耳中,又因为他一直没有成婚的打算,他娘又急着抱孙子,就把当年的事情给提了出来,同时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必须领一个媳妇回来,否则的话就不要回来了。
雷震远当然知道他娘并非非洛瑶不可,她只是借此事让他娶媳妇而已。
正好,他又听说了洛家军被困山谷的事情,他也暗中去看了一下,他没有办法破那个阵,便想着去京城一方面把这个消息带给洛瑶,另一方面也正好见见她,看她是否真像传闻的那样。
不想正好在半路上遇见了洛瑶,他便打起了主意,用报恩的名头,让洛瑶进到他的雷家堡,一方面可以向他娘交差了,另一方面他想更多地了解洛瑶。
雷震远打小算盘的同时,雷夫人也是在打她的小算盘,她当然知道这订婚一说就是当年她和罗丹青之间的戏言而已,并不能当真,但看着儿子好不容易领了一个女子回来,而且这女子正好又是罗丹青的女儿,雷夫人想都不想就把当年的事情说得像真的一样。
“第一,爹爹作为一家之主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第二,我们两家并没有举行任何的订婚仪式;第三,娘亲临终前曾留了一封信给我,信中并没有提到此事。由此可见,这件事情只是当年卢姨和娘亲开的玩笑而已,当不得真。”洛瑶缓缓说出了她的理由。
雷震远并没有被拒绝的不悦,眸中反而带着一丝笑意,心思缜密,从容冷静,如此的洛瑶,更是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瑶瑶,婚姻大事岂是儿戏?”雷夫人可不愿意看着进了堡的儿媳妇飞了,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那是戏言,即使当时是戏言,现在她就认定它是真的。
“瑶瑶,震远为了等你,推掉了数不清的亲事,还弄得流言满天飞,你可不能一句戏言就把他打发了。”雷夫人以退为进开始打起了攻坚战。
闻言,洛瑶顿时感到有一顶大黑帽压到了她的脑袋上,让她不知道如何去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