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夸人家长得好看,师傅的女儿长的也好看,自己却从来没有过心动的感觉,即使后来师傅有意将小师妹许配给他,他还是觉得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女子,袁茵茵是最美的。
即使在后来很久,见了很多好看的女子,那心目中唯一的美艳女子,一直刻画在他的心中。
可是正教和魔教本来就是势不两立。
“你哭什么?”
袁茵茵冷笑着看着他,身穿一身红衣的她站在树叶纷飞的地方,那树叶绕过她的发顶飘落下来,风吹过来,树叶随之摆动,相互拍打着发出细细的响声。
耳边细细的风吹过。
姜奎却远远的看着她的容颜落了泪,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落泪,却是为了一个魔教的女人。
眼前的她真的好美,比多年前见到的小女孩还要美艳,这个时候她已经十七岁,两年不见,她脸上的五官更加立显,那赤红的唇笑起来的样子很让人想要靠近。
可是他,不敢。
“我问你哭什么!”她开始大声的吼着,双手攥成拳,脸上的痛苦昭然若现,心脏狠狠的揪在一起,整个人大喘着着气还是觉得自己要死了。
姜奎不言不语。
她就越是生气,双眸盯着他手中的剑,没有靠近,握紧的手不断颤抖,唇畔被她咬出了鲜血,鲜红的血液流进嘴里,伤口的疼,血液的腥让她更加着魔,这个人竟然对着自己举剑,竟然对自己动了,杀机。
“姜奎,你是黄世仁,我错看了你,我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看错了你!”她大笑起来,眼泪涌出来大颗大颗的低落在地上,指尖掐进肉里,钻心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
他抿着唇,举着剑的手却没有落下,看着她眸中的眼泪,心疼,却还是不敢靠近。
本来还有阳光的天这个时候慢慢的阴了下来,二人这么对峙了很久,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下雨了,豆粒大的雨水倾盆下来,打在人的脸上十分的疼。
姜奎看着她几乎奔溃,心理斗争了很久,终于将剑插在地上,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任凭雨水打在自己身上。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却浮现了师傅的言语。
“姜奎,为师教你武学是为了让你铲除邪念,维持正义,你万万不可因为一个妖女断了前程。”
“你们不会有结果的,放手吧。”
“你若爱她,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为师并不是害怕青城丢了脸,而是害怕你一辈子遭受江湖人的唾弃。”
“……”
那么多,师傅从来没有责怪过自己,当初回绝小师妹的事情之后,自己的心已经很明确,当师傅知道爱上魔教的妖女时,并不是恼怒,却还是维护着他,现在,他又怎么能为了一己私利抛弃师傅的期望……
“袁茵茵,你若想杀我,便杀,我们今日便做个了结。”
袁茵茵看着他那样视死如归,一点都没想要反抗,她心中怒火中烧,是,你为了所有人抛弃我,你为了不伤害你的师傅来伤害我,你为了让事情有个了结,就将一切罪责都给我!
“姜奎,我袁茵茵看错了你!”她恨恨的从嘴里慢慢吐出这几个字,秀逸的眉都快打了结,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将泪水冲刷,只剩下眼中的恨意。
他睁开双眸便看见她退后的身影,双手慢慢收紧,唇瓣抿在一起。
她一定很冷吧,即使隔了这么远,他都能看见她眼眶红了,嘴唇破了,一定很疼吧。
鬼使神差的,姜奎往前踏了一步,袁茵茵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往后退的脚步硬生生顿住了。
她道,“我不怪你,这世界上并不是一定要谁为了谁而放弃任何人的,这两年来我逼你逼的太多太多。”
她看见姜奎又往前走了一步,她更加欣喜,“我知道你也很累,毕竟和我在一起要遭受那么多人的恶言相向,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两年前的那一天我没有救你,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那么多事情。”
姜奎每听一句,心就痛上一分,这一年来袁茵茵逼他,恨他,可是做了那么多事情,他还是忘不了这个女人。
即便他知道会受尽世间冷眼,他还是想着这个女子,如今却还是不能够在一起……
他停下了脚步。
袁茵茵却笑了,脸上的笑容仿佛是回到了两年前,那么明亮动人,双眸里散发着晶亮的光芒,她温柔的开口,“姜奎,你娶妻了吗。”
他摇摇头。
“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姜奎迟疑了一下,点了下头。
“是我吗?”她问。
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