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县主笑赞道:“多亏了溪儿,我今日少受了些罪。”
邺繁听这话,探究地看着宋箬溪。
“良医开的药才能治本,我这法子只能缓解疼痛。母亲,您再躺会,药就快熬好了。”宋箬溪笑道。
“城主,您带华儿去忙吧,这里有溪儿。”昭平县主素来贤惠,就算在病中也不会拖累邺繁忙正事。
“母亲,儿子稍后再来看您。”邺疏华看了看宋箬溪,随邺繁离去。
宋箬溪就守着昭平县主,等药送来了,服侍她喝了药,又服侍她漱口,躺下。
“少夫人,牛乳真的不能吃吗?”周嬷嬷见宋箬溪不让昭平县主喝牛奶羹,疼痛反而比平常好的快,有些疑惑了。
“平时吃无妨,发病时不能吃。”宋箬溪笑,“我这也是听我师父,就是神尼说的,学医之人应该都知晓的,赵良医难道没有这样嘱咐过吗?”
周嬷嬷摇了摇头。
宋箬溪皱了下眉,登瀛城的良医,相当于闽国太医院的太医,医术应该不错,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这赵良医只怕是明知此事,而不告知,居心何为?
昭平县主显然也起了疑心,轻哼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良医赵树智总算从十九爷的公府赶进城来,给昭平县主诊脉。
“赵良医,牛奶羹胃疼的时候,可以喝吗?”周嬷嬷质疑问道。
赵树智目光闪了闪,道:“可以喝,牛奶羹养胃。”
“据我所知,平日吃些牛奶羹是好的,但发病的时候不能吃,牛奶羔那会加重胃的负担,让疼痛加剧。”宋箬溪在屏风后面插嘴道。
“你是何人?不懂医术,不要胡乱诊治,损伤了夫人的身体,你担待不起。”赵树智呛声道。
“放肆!少夫人也是尔等可以质问的吗?”昭平县主厉声喝道。
赵树智没想到说话的是少夫人,连跪了下去,磕头道:“小的不知道是少夫人,才会出言不驯,请夫人恕罪,请少夫人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昭平县主坐了起来,菖蒲往她身后放了个锦垫,让她靠着。
昭平县主目光阴冷地盯着赵树智,“本夫人这胃疼的毛病被你治了这么多年,没有被治死,是老天保佑。”
“夫人,小的一直尽心……”
“本夫人没精力审问你,来人,把他带去交给审理官,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谋害本夫人。”昭平县主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胃疼折磨了她这么多年,令她痛苦不堪,她把所有的过错全算在赵树智头上了。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夫……”赵树智被周嬷嬷点住了穴道,挣扎着被架了出去。
宋箬溪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昭平县主目光柔和看着她,伸手要拉她的手。宋箬溪把手递给她,昭平县主握住,道:“我的儿,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母亲就要被这些庸医给诊治死了。”
“母亲吉人天相,会长命百岁的。”宋箬溪笑道。
“我有你这么个好儿媳,是上苍的恩赐。”昭平县主拍了拍她的手,感慨地道。
“母亲,这只是小事,您身体好,是儿子媳的福气。您这样赞叹儿媳,儿媳脸都红了。”宋箬溪不好意思地道。
昭平县主愈发觉得这个儿媳娶对了,问道:“什么时辰了?”
“午时初刻了。”周嬷嬷笑道。
“你还没吃饭吧?”昭平县主问道。
“我一会去吃,母亲是不是饿了?”
“陪母亲一起吃。”
“好。”
周嬷嬷让侍女去传了午饭来,婆媳俩对坐用过午饭,昭平县主不肯再喝赵树智开的药,又另宣了位许良医来开药方,另取药来熬煮。
申时正,邺繁父子忙完正事看昭平县主。
“母亲,可好些了?”邺疏华关心地问道。
“好多了,今天我少了大半天的罪,全是溪儿的功劳。”昭平县主慈爱地笑道。
邺繁又看了宋箬溪一眼,捋着胡子笑了。
略坐了一会,邺疏华带着宋箬溪告退离去。出了院门,上了肩撵,宋箬溪觉得腹部有下坠感,小日子如期而至,邺疏华晚上的福利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