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林洁钰怕还是不怕,她又不是那些糙老爷们儿,怎么可能被人如此虎视眈眈的威胁下,她还能面不改色的拍胸脯说: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我最近皮可痒痒可需要被人挠了!
顾以辰见她脸色一阵阵青白交替,也不再为难一个姑娘,自顾自的坐好。
车子一路西行,径直驶向临近T市的的方向。
夜幕西垂之际,车子才最终停靠在一处明显略显废旧的老宅子前。
老宅子内负责守房的老管家听见门外的响动,急忙打开那扇早已是铁锈斑斑的铁门。
顾以辰从车内先行走下,脱下斗篷披在随后出来的女人身上。
林洁钰感觉到肩膀上一沉,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他的斗篷,衣服上还残留着这个男人的痞子味,她本想很有骨气的挥下袍子,可是转念一想,她的确有些冷。
老管家眼神不太好,看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家三公子,忙不迭的迎上前,就差老泪纵横道:“三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前两天结婚,带媳妇儿回来给母亲上柱香。”顾以辰抬步走上台阶,瞧着好像并不打算动弹的女人,眉峰一挑,“还不快上来,难道还想被我扛着进来?”
林洁钰一想到上午被他那厚实的肩膀咯的胃疼,很不情愿的跟在他身后。
老宅子外面看着虽然有些破败,但毕竟是顾家早些年的居所,里面的东西都保存的极好,至少还有几张能坐人的椅子。
过惯了大鱼大肉的日子,突然到达郊区,林洁钰只觉得浑身发痒,大概真的是皮痒了。
顾以辰倒上两杯温水,对着老管家道:“你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吃的,弄两碗面过来。”
“前两天老爷刚刚派人送来了物资,这里什么食材都有,我马上去给您做。”
“不用麻烦了,都这么晚了,你眼睛又不好,就煮两碗面。”顾以辰坐在椅子上,环顾着跟往常来并没有任何差距的宅子,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了些许。
林洁钰不懂他笑容里掺杂了什么想法,只觉得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字,安全起见,自己越离得远越妥当。
“你很怕我?”顾以辰脱下军靴,又将自己的军装丢在一旁,“你放心,我顾以辰还算是个男人,不会打女人。”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林洁钰紧紧的拽着杯子,只要他靠近就顺势将这杯水泼在他脸上。
顾以辰笑道:“不是说了,带你来看看我母亲。”
林洁钰自然知道顾家顾老爷子原配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后背阵阵发凉,整栋宅子都似乎充满了一股阴寒之气。
顾以辰托腮,越发得意的靠近她略显苍白的面容,笑道:“我母亲最喜欢新媳妇了,说不定今晚会来跟你说会儿话。”
“……”林洁钰重重的放下茶杯,唐突的站起身,“别说那些鬼神之说,我不是什么迷信的女人。”
“等一下吃饱了,你可以选择是住单间,还是跟我挤双人套房。”
“……”林洁钰僵硬的坐回凳子上,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这个笑的人畜无害的男人。
这鬼是死的,它最多能吓吓无知的自己,可是这男人是活的,他一旦有了什么非分之想,她还能好端端的回林家?
“看你这样,我会让陈伯给你准备房间。”顾以辰哼着曲站起身。
林洁钰见他有意离开,急忙跟着站起来。
顾以辰斜睨一眼她同手同脚的动作,嘴角戏谑的上扬些许,“我要如厕,难不成林小姐也有三急?”
林洁钰尴尬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一阵夜风吹拂过四面透风的大厅,瞬间,刚刚本是通明的灯光在诈和了两下之后黯然失色,整个大厅如同被黑夜吞噬,黑漆漆一片。
“啊!”几乎是本能的,林洁钰慌不择路般从大厅中跑出来,蒙头直接撞上一个什么东西。
顾以辰抱住突然失去镇定疯狂吼叫的女人,安抚道:“刚刚只是线路断了。”
林洁钰被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的喘气,“你、我——”她推开抱住自己的男人,踉跄一步。
顾以辰走向后院,看了一眼电机,三下五除二便重新通上电力,“明天让部队里来个电工弄一下,整个宅子的电路都老旧了,总是短路。”
林洁钰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夜风更甚,吹得她整个人从头到脚拔凉拔凉。
顾以辰按下开关,刹那,屋子里再次恢复光明。
林洁钰暗暗的轻喘一口气。
“三公子,平日里我都是点蜡烛,今天吓到少奶奶了。”陈伯端着两碗面从后院走进两人视线。
顾以辰拿起筷子,先啜入一口,后道:“你回房间睡觉吧,我们等一下自己收拾。”
“那我就去休息了。”老人有些驼背,步履略显蹒跚的走过那条明显灯线不明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