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西北角的花径寂静无人。
李迅达远远看见三间黑砖黑瓦的房子依在祠堂的右墙而建。
两个老婆子守在房前不远处的大梧桐树旁,交头接耳的说笑着,显然没有认真看守。
那梧桐已有几十年,主干参天,枝繁叶茂,一看便知会将三间小屋子的光线全部遮挡住。
他仰头道:“秦氏怎这般狭隘,她说给阿拙安排住处,难道就是这里?”
小婵道;“原来您不知道?”
李迅达回头瞪着这个多嘴的小丫头。
如果他承认,自己的夫人就有虐待前妻所生子女的嫌疑。
他沉下脸道:“有些事不是你个下人该问的。”
小婵心想不是你自己嘀咕的吗?
秦氏的两个婆子不远不近的跟在李迅达身后,听了相视一眼,目光中都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门主大人到底还是维护夫人的。
李迅达走到门口,对着小婵微微摆头;“去开门。”
小婵哦了一声,抬起手来。
李迅达突然道:“等等。”
心想我才是爹啊,哪有儿女不给老子请安却要老子来见她的道理。
可是又很心急想知道这个女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沉吟片刻退回到梧桐树下,勾手叫着小婵:“你过来。”
小婵目光不安的走过去:“大人,你又不见小姐了?那您可不能再冤枉奴婢勾结外人把小姐杀了。”
李迅达:“……”
丫鬟好像是真傻,还跟主子讲条件。
他道:“你去回屋把小姐叫出来,我在此处等她。”
小婵哦了一声;“是要小姐出来啊?那您稍等。”
小婵推门进了房间,视线顿时就暗了下来。
房梁上传来细微的喘息声。
炕边的地上得道老狗在打着呼噜。
小姐四仰八叉躺在炕头干净的地方,双目紧瞌呼吸均匀。
条件虽艰苦,但没有特别凄凉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静谧的安详。
小婵走到李若拙脚边轻声一叫:“小姐?”
室内依旧安静。
“小姐?”
没人回答。
甚至连猫狗都没有动静。
“小姐啊?”小婵去推李若拙的小腿,那小腿反而一勾,踢掉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