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武尊即日启程,前往京城武举。”
消息传出,陵城沸腾,更有不少人前去东门相送。
陵县本就是大山中的穷乡僻壤,自古以来没出过什么显赫人物,而杜决以少年之龄成为武道至尊,不可思议之余,俨然成了陵县人的骄傲。
不过在普通人眼中,先天至尊虽是武人顶点,哪里及得上封侯拜相来得荣耀?
在他们想来,杜决也是如此想法,所以才会“屈尊”前去武举,赢取状元后平步青云、光耀门楣。
想到本乡本土的人里面有可能出个朝中大员,陵城人自然兴奋,不说能跟着沾多少光,说出去也威风啊。
万一杜决成了大官,念及乡里说动皇帝,给陵县减减徭役呢?
“啧啧啧,了不得,我就知道杜公子会有出息。”送行的人群中,一人激动道。
“张麻子,我记得去年你还骂他抓蛐蛐糟蹋了你菜地。”
“能让杜公子抓到蛐蛐,别说一畦菜地,他就是拆了我房子也行啊。更何况他后来还赔了银子……”
“那是赔银子吗?扔地上让你捡的,太气人了!”
“咦,李四,他也去你地里抓蛐蛐了?”
“没有,他捡风筝踩烂了我屋顶……我在想,要不要把补上的洞给拔开?要是以后有人问起,我就说那是杜武尊当年踩破的洞。”
“李四,你那房子我去捡的瓦,记得是卧房上头……这要是下雨,你睡觉怎么办?”
“那屋子我就空着,睡厢房呗。”
“哈哈哈……”
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听着人们大声的祝福和那些小声低语,本来心情还有些沉重的杜决顿时哭笑不得。
“这些王八蛋,就记得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他恨恨不已,向马县令和一众官员乡绅挥了挥手,又向无风和韦万山告别,推开不舍的胖子,一人上了马车,车夫扬鞭一甩,驾车向东疾驰而去。
……
这半个月来,杜韦两家的家产都已经暗中变卖,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却得到了马县令的通知——武举提前举行,一个月后就得到京城。
如此一来,杜决就不能去和泰了,那得绕好大一个圈,时间来不及。
商议之后,他索性高调出城,让陵城上下都知道他走了,就算赵兴祖前来复仇,得到消息也会往京城追赶,随后走另一个方向的韦家和无风就更安全。
另外,乱葬岗上的凉气并没有“重生”,白骨坑的凉气也被他十天时间吸纳一尽。
而且不知是体内凉气深厚,还是经过几次恶战有了经验,再与无风切磋时,无风全然追不上他的速度和反应,再也打不中他了。
……
向东行驶三天后,山势依然雄奇,官道也是崎岖不平。有时穿过峡谷,两边壁立千仞猿声不断;有时紧临悬崖,下边云海翻腾险象环生……
杜决已经被颠得麻木了,大声道:“牛三,还得多久才能到临江?”
临江县正是大楚西南山区的门户,自山中奔腾而出的一条大江从此地流过,由此得名。
“老大,快了。看见前方那座大山没?下了那山就是临江县城,此后一马平川,老大也不用受颠簸之苦了。”
牛三不是武人,是陵城有名地痞,人高马大一脸横肉,看起来煞气凛凛,后来被刑虎招揽成手下。
刑虎一走,杜决接掌了天香楼,牛三本还有些不服,谁知几场恶战之后,牛三对杜决敬为天人,自此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