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密将多出来的解药收回去,道:“邱帮主,麻烦你一个月后到天门山上一趟,我教朱长老会跟你面授机宜,共谋大事。”邱维方脸色已好了许多,已能自己坐着,道:“好。”张子纬道:“青竹帮内乱刚平,又新入光复教下,事情不少,我三人便不在这儿多耽,邱帮主,盼你早日处理好事务,我们在山上恭候你的到来,大伙儿好好喝上一杯,哈哈。”
李逸航听得他们要走,心念一动,想起那个藏在钟大本房里的女子,吴国星的老婆,便走到吴国星身旁,低声道:“你老婆还未分得解药,快跟他们要。”吴国星一怔,顾不得手脚被缚,大声叫道:“三位慢走,三位慢走!”代密转头瞧着他,问道:“吴副堂主,你有什么事?”吴国星叫道:“我老婆她没来,她一定中了毒,你们分一颗给她。”洪仁海道:“你老婆她怎地不来,不是已经让人通知所有人过来了吗?”吴国星又是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老婆为何不来,道:“这个,这个,可能是没通知到吧。”李楠笑道:“是没通知到她,你们等等,我让人把她带来。”转头吩咐一名汉子让他到钟大本房里,将藏在床底下的吴国星带来。
过了一会儿,吴夫人被带了过来,众人见她被五花大绑,口里塞布,都是惊诧不已,吴国星更是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李楠用刀将绑绳挑断,扯开布条,道:“我们去钟大本房里聊天,却不料碰上了她,开始不知是是谁,为避免消息走漏,绑了起来,吴堂主,真对不起,我三人在这向你及嫂子道歉,望勿怪。”吴国星脸色铁青,突然大叫道:“钟大本,你一王八蛋好大的胆子,我要杀了你个狗贼!”他挣扎着站起,到处寻钟大本的身影,却找不着,便大叫癫狂起来。李楠向一人问道:“钟大本呢,让他逃了吗?”那人道:“刚刚钟之汉造反之时,人人都顾着镇压叛乱,没留意到他,不知他是否借机逃了。”
李楠从钟大本口中得知,吴国星是最近才参与进钟之汉一伙,没来得及犯下什么严重罪行,便行到吴国星身前,解开他身上绳索,道:“吴堂主稍安勿躁,钟大本那狗贼中了毒,现下虽然逃了,却捱不到明天,你就静静等着他上路吧。”吴国星一听不错,安静下来,他手脚得复自由,行到他老婆跟前,两巴掌打在她脸上,骂道:“贱人,你背着我去找男人,我要杀了你!”调头去找刀剑,他老婆被上百人目睹此事,已是羞得无地自容,又被他当众狠狠打两掌,还说要杀了自己,登时情绪失控,躺在地下嚎啕起来,叫道:“吴国星你这狗娘养的,若不是你跟钟帮主鬼混在一起,整天整夜不回家,让我一人独守空房,就是回来后也从不碰我一下,活守寡的滋味你知道吗!不然钟大本那狗贼怎会有机会勾搭上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变态,要男人从不要老婆,你去找得男人,我就找不得男人?呜呜,呜呜”呼天抢地的哭起来。
吴国星与钟之汉之事,众人早已风闻,只不知真假,此时听他老婆亲口说出来,都暗暗摇头,心道:“造孽啊造孽,一因生一果,一果得一报。”吴国星一听,脸色变得如猪肝一般,双眼冒出的怒火直欲能点着柴火,有人怕他理智丧失,连忙拉着他。
代密摇了摇头,对邱维方道:“邱帮主,贵帮闹成这个样子,你怕是难辞其责啊,冀你此后好好管理整顿,别连累得我光复教也脸上无光。”邱维方一张老脸愧色难当,长叹一声道:“不错,不错,不错!”他一连说了几句“不错”,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张子纬高声道:“各位兄弟,你们入了我光复教下,虽不必按我们教规严守,但在这男女之间上的事,嗯,还有男男之间的事,却须得循规蹈矩,谨慎小心,如有行差踏错,传到我们耳中,就算邱帮主为你们求情,也是一样的严惩不怠。”代密补充一句道:“在光复教中,杀人放火事少,失节事大,你们得好好掂量。走吧。”三人身子一晃,已闪到了厅口,随即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三人一走,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大厅里一片喧哗,李逸航心想:“可能是邱帮主待人太好,在众人心中没有威严,光复教三人一走,又变得乱烘烘的。”邱维方有气无力的叫道:“静静,大家静静。”可是有谁能听到,便听到了也是没放在心上,一般的谈话。突然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在厅中响起:“大家静下来,听邱帮主奖赏发落。”这声音传入耳朵,每人皆是一震,顿时住口,大厅上变得声息全无,连一只苍蝇的嗡嗡之声都能听到。原来是李楠见无人听令,心中怒火骤生,也不理地位是否相符,暴喝起来。
卢雄道:“把造反的逆贼全带上来。”顿时厅中有超过一半的人走到邱维方跟前,跪了下来,有绑着有没绑的。李逸航没心思留意青竹帮的奖赏处罚,眼睛便是跟着张震天转,见他父子二人坐在一旁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心道:“该不该现在上前当面质问他,还是旁敲侧推的好?”本想拉李楠来商量一下,见他正忙着帮邱维方处理事务,心想邱帮主得有李大哥帮手才行,我的事还是自己来处理。
眼见张震天父子二人起身离开,便也悄悄跟了出去。张震天回入内堂,想是去换衣服,他儿子一人独自在花园里转悠。李逸航心想:“张震天儿子在这,谅他也不会溜了,奇怪了,他儿子我怎么感觉到那么脸熟呢?”当下鬼使神差没有追张震天,而是跟在公子身后。花园里没有其它人,尾人不难,可不知怎地,转眼功夫竟然没了人影,他急跑十数步追上去,眼前只幽幽草木,却那里有人?
正迷惘处,突听得身后有人道:“你是谁?干嘛跟着我?”李逸航急调头,发现说话的正是张公子,只见他手持长剑,正指着自己,忙道:“张公子别误会,我没有恶意,也不是有意跟着你,我只是想找你父亲,有些事向他询问。”张公子道:“我爹爹认识你吗?你找他问什么?”李逸航道:“认识,也可能不认识。”张公子道:“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怎地这般缠夹不清?”李逸航道:“应该说之前认识,现在可能不认识。”张公子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瞧你这人贼头贼脑,一定不怀好意,你想做什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李逸航被他骂自己贼头贼脑,心下有气,道:“你这人好没礼貌,怎地骂人了?我说你才是贼眉鼠眼呢。”张公子道:“你偷偷摸摸跟踪人,难道不是心术不正?心术不正之人脑袋还好看得了吗?”李逸航听他又骂自己心术不正,更是有气,怒道:“你这人瞧起来斯斯文文,怎地一开口就骂人,从未见过这样的不讲道理之人。”
张公子也怒了,道:“你心术不正还不能给人说了?让我揭穿了阴谋,气急败坏了不是?”李逸航道:“好笑,我有什么阴谋让你揭穿,真是自以为是,怎地张家的人都这样子。”张公子冷笑一声道:“我张家的人怎么了,你倒说说。”李逸航道:“哼,张家的人怎么了,你去问问你父亲罢,看他做过什么亏心事就知道你张家人怎么了!”张公子手中本来放下的长剑又挺了起来,喝道:“你这贼眉鼠眼的臭贼,你胡说些什么,小心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