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凝轩说道:“苏大哥,这可不是街头把戏,这对镯子乃是我石家先祖传下,距今已有两百年了,可谓是我石家传家之宝。”
石凝轩说着便把其中一只镯子戴在了苏诗萱小小的右手腕上,更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只镯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然后变成了一个刚刚好合适苏诗萱小手腕的小玉镯。
石凝轩继续说道:“大哥有所不知,这镯子却是可以随着人的年龄增大而逐渐自行调整大小的。”
“这是宝物啊。”苏长风又把声音小了三分道:“老弟,如此宝物拿来做两人定亲之礼是不是有点过了?”
“大哥说哪里话,既然都是亲家了,自然是一家人,萱萱是你女儿没错,那不也是我儿媳妇么,这对镯子他们两人一人一只,我更是觉得便是天作之合,希望这对镯子也能给他们带来幸福美满的一生,这不正是你我所希望的么。”石凝轩劝道。
“好,既然老弟如此说了,那大哥也就不矫情了。走,今日你我兄弟不醉不归。”苏长风拉着石凝轩道。
“好,大哥请。”石凝轩说道。
要说石凝轩为什么拿出了青灵镯,一来这的确是石家先祖传下来给每代石家嫡系长子及其夫人的,还有一点原因就是石凝轩非常了解自家老子及其爷爷,估计过不得多久爷爷就要派人把自己一家重新安排了,若是能留在梧桐镇自是最好,若是不能,那么这对镯子也是未来两家结亲时候的信物。不过此时的石凝轩却万万没有想到此时这个无心之举给石苏两家带来了多大的祸患,正是一饮一啄莫非天定,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当日晚间,石府石凝轩的卧房内,石凝轩正与夫人叶紫姗秉烛夜话。
“娘子,那青灵镯一只我已戴在了萱萱的身上,一只在天龙身上,希望这两个孩子也如那一对镯子一般,一生一世相亲相爱,平安永久啊。”石凝轩满脸感怀的叹道。
“怎么,相公是不是又想起了咱们两个了。不要想那么多了,紫姗自小在家里便是调皮捣蛋,错事做了无数,父亲大人一直宠溺着我。但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便是认识了相公,只要在相公你的身边,紫姗便无惧。”叶紫姗劝道:“不过相公,我的确有点想念父亲大人了,过段时间咱们就回中原去看一看吧,父亲大人要知道他有个外孙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啊,说起来你也该去见见公婆了,哈哈,我也有点想念父母和爷爷了,也不知道我这一走大半年,他们能不能受得了这思念之苦。”石凝轩接口道:“你说爷爷他们要是知道我擅自做主便给天龙找了门亲事,他们会不会怪罪我们啊?”
“应该不会吧,相公你这次回去会不会接那西部武林盟主一位?”叶紫姗说道。
“不会,父亲大人春秋正盛,正是处在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好的年华,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我太过于懒散,家传功法到现在也不过才刚刚到第四层而已,这份功力是震慑不住西部武林人士的。父亲大人在我这个年纪功法早已修到第六层,我与他老人家是没法比的。其实如果二叔在家的话,那下一任盟主是非他莫属的,哎!”石凝轩沉吟了一下道。
“嗯,这样也好,那我们此次回去便只是看看就好,看过他们几位老人我们便继续回这梧桐镇吧,我是有点渐渐喜欢上这个小镇了,安安静静的,没有那么多危险,也没有那么多的纷争,真想就这么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叶紫姗也是说道。
“那还不容易,前段时间我已与卫伯说过这段时间路上的一些事情了,的确如他老人家所说,这一路上追杀咱们的根本没有岳父的人马,反而中间有好几次解救咱们的人马似是他老人家所派出的。想想也是,他老人家虽说生气,但也不至于会派人追杀于你。估计都是一些我们石家的仇人。”石凝轩却是说道。
“嗯,我一早便说过此事,只不过你不信,父亲大人也是可怜,娘亲去的那么早,这十七年间他再也没有续弦,肯定过的很寂寞吧。哎,我真是不孝,现如今又留他老人家一人在家中,这次回去一定得让他老人家享受下后半辈子的天伦之乐。”叶紫姗说着说着就带起了一丝哭腔。
“娘子,你就不要过于悲伤了。”石凝轩说着抬手把叶紫姗的泪珠擦了一下,继续道:“岳父大人英雄一世,虽说他是大光王朝朝廷中人,但是武林人士哪个提起叶震北不得大声赞一声真性情好汉子,我们就不要担心他了。对了,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基本已无大恙了,再有半个月应该便能完全痊愈了。”叶紫姗道。
“好,娘子,你也累了吧,咱们早点歇息吧,自明日起,我也要恢复每天的早课了。现在不同往日了,家传功法我必须早点修炼上去,不然怎么保护你们母子?”石凝轩说道。
“嗯,那我们休息吧。”叶紫姗应道。
次日凌晨,石凝轩早早就起床来到了院中。
此时太阳还未升起,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光。石凝轩闭眼站在院中身体一动不动,双手抬起在胸前抱了一个圆,运起了家传功法。一片枯叶飘了下来,慢慢的落在了石凝轩所抱的圆中,但见唰的一声,落叶便不再继续往下飘去,开始在圆中来回飞舞,慢慢的,飞舞的轨迹有了明显规律。
从上方望去,恰似一个人以落叶为笔在即兴作画,只不过这个画只是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的圆罢了。行功三十六个周天以后,石凝轩收起了功法,睁开了眼睛,看到石胜景也是刚刚打了一套拳,并且端了一盆热水放在了自己身前。
石凝轩用热乎乎的湿毛巾净了净面,擦了下手,对石胜景说道:“景哥,前些日子你不是去了趟景阳城么,可有家里的消息?”
石胜景闻言说道:“少爷,还没有,不过昨日慕方那孩子回来倒是跟我聊起过一件事。”
“哦?慕方?什么事?”石凝轩略感诧异的问道。
“今年镇奴关外草奴一族的动向却是有些诡异。依往年这个时候,草奴一族虽然会南来打些草谷,不过却是零零散散,不成气候。今年不同,种种迹象表明,草奴似有集结的意图。若是草奴十二大部落真有联合之心,那镇奴关未必能守得住啊。镇奴关若是破了,那我大晋朝危矣。”石胜景道。
“哦?如此大事慕方那孩子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是他在军中听说的?”石凝轩一惊道:“慕方那孩子知道了,那不就是说景阳城内士兵都知道了?如此机密之事又怎么泄露出来的?再者一说若是那草奴一族果有联合之心,又怎么会这般轻易便被洞察出来?我看这八成是个谣言,不过景哥,这样,先不管这是谣言还是确有其事,你马上联系家里,把这条消息告诉父亲,然后让他老人家帮忙问问朝里对此是什么看法。”
“好的,少爷,今天我就办这个事情。”石胜景应道。
梧桐镇往东北方向三百里就是天下闻名的镇奴关。
镇奴关始建于大舋历一十七年,当时大舋太祖赵雪徵亲帅三百万北征军驱逐草奴一族于镇奴关外,据说几乎把草奴灭族。在如今镇奴关所在地,赵雪徵为防草奴一族死灰复燃,采纳朝内大臣的建议,征调十万民夫,凭借唐古斯山脉天险建设镇奴关。
镇奴关城墙高三百一十九米,长一千四百五十三米,全体用巨大方块青石所建。
据史册记载,建成之日草奴一族所余部族联合攻城,又有天降流星火雨砸在城头,而城墙毫发无伤。草奴一族见此情形遂彻底熄了南下之心,远避极北之地,终日与草原及雪原为伍,可谓苦不堪言,历时至今已有一千多年了。
时下,天下承平日久,镇奴关内已然如一个小型城市一般,每日人们日起而作,日落而息,又有那大胆的商人经过镇奴关远赴极北之地与草奴一族进行贸易,故镇奴关内可谓繁荣一片。现如今,镇奴关共有守军八万,皆是军中精锐。守关大将军名边藏钰。边家为大晋朝开国元老,军事世家,每一代皆有杰出将领涌现而出。
就说这边藏钰,自小就被家中严厉培训,十岁那年更被丢到草奴一族充当卧底,二十年间传回无数情报,所立军功无尽,更有多次险些丧命。
三十岁回朝官拜守关大将军,至今又是十五年过去了。十五年间恪尽职守,草奴一族几乎连镇奴关前五十里范围都不得出现,让草奴一族又恨又怕又无可奈何。至今草奴族内仍有赏金黄金十万两悬赏边藏钰的人头。草奴有言,闻边藏钰之名可止小儿夜啼。大晋朝百姓有言,边将军实乃国之栋梁,有边将军镇守,大晋朝北部可安枕无忧。